疾冲就这样在落月这里提前感受了退休养老被女人保养的小白脸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虽然废,但实在是爽!
除了最初他还有些焦虑那些汴国的细作有没有抓住,用专用的信鸽传给王宫和大理寺那边,得到了汴国的大殿下已经落网了之后,就待在落月的屋子里安心的养伤。
他甚至都想问一问落月有没有养面首的打算,只要再无旁人,安安心心地当他的面首也不错。
落月当然还是一如既往,明明对他极其妥帖,无微不至,细腻周到,虽然依旧喜欢说反话,可是那副不看他的眼睛偏着头露出通红的耳尖的模样,还有总是喜欢撩拨他的样子,都让他心情大好,只希望能一辈子待在她的身边。
只是一点,自他醒来之后,就一直吃着这里的清粥小菜,这还算好的,有的时候是什么鲜花露那种没什么滋味没什么作用的鲜花和清晨的露水做成的鲜花露,加上几块糕点就是一顿饭菜。几天下来,他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
但是他更担心的是落月这几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吃过。他心里清楚,养个男人在自己的院子里的事情落月是一定不会透露给百花楼的人的。所以他很担心落月会吃不饱。
只是他又担心说出来会伤害落月,他此时不是在前厅话费不知几何的尊贵客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吐槽什么“门泊东吴万里船”。
他这会让只不过是个吃落月软饭的小白脸,或许就他这张风餐露宿的脸被称为小白脸都有点儿平白侮辱了那些靠脸吃饭的人的清誉。他当然不能随便说出来,只好状似不经意道:疾冲(李炬峣)“落月,你说这百花楼里,是只能吃这些东西吗?那你,吃得饱吗?”
落月似乎没有意料到这个问题,她也可能是没有猜出疾冲这个问题是真的在关心她,还是在暗喻自己吃不饱。她呆愣了一会儿,想到了他每次看到饭菜的时候生无可恋的样子,觉得可能性应该是前者。
程落月“我,我没想到那么多,你若是吃不惯这些的话,不妨说说你想吃什么,我打发珺珺去买来。”
他只是担心落月,却没想到落月竟然想到了这层,他觉得自己不自在了起来。心中也突然升起了一点疑惑,是不是落月和自己的感情并不在同一层面上。
他摆了摆手:疾冲(李炬峣)“不用不用,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我看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
落月毫不在意,程落月“早就说了我不重口腹之欲,吃什么,吃多少,都没有关系。”
疾冲(李炬峣)“那你重什么呢?”
落月勾唇一笑,程落月“重欲啊!”
疾冲(李炬峣)“重,重欲?”
落月又点了点头,程落月“嗯。重欲,但是只重同你的欲~”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立刻转移了话题,程落月“你伤势未愈,失血过多,应该多补补血,我去唤珺珺来买点猪肝菠菜炖个汤,你多补补血。”
疾冲突然笑了起来,疾冲(李炬峣)“怎么是怕我伤好不了满足不了你吗?要不,试试?”
落月瞪了他一眼,程落月“好好保重,我们不是来日方长吗~”
疾冲(李炬峣)“好好好,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句话比我爱你,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更让疾冲觉得温暖,更像一句情话。他想要和落月来日方长。
这天之后,他总算看到落月好好吃饭了。虽然吃的是他这些天无数次十分不满的鲜花露和糕点。而他的面前摆上了炒猪肝和菠菜汤。
这天的落月依旧躺在地板上,熄了灯之后,躺在床上的疾冲却因为落月说的“重欲”这句话而辗转难眠。他终于忍不住,轻声叫了两声,疾冲(李炬峣)“落月?落月?睡了吗?”
落月声音有些沙哑,呢喃道:程落月“没有。”
疾冲(李炬峣)“我们可以聊聊吗?”
落月没有丝毫的不耐,程落月“好啊。你想聊什么呢?”
疾冲(李炬峣)“重,重······”
落月听他说不下去,就帮他说了下去。程落月“重欲?”
疾冲(李炬峣) “不是。”
程落月“那是……重你?”
疾冲声音闷闷地回答道:疾冲(李炬峣)“嗯。为什么?”
程落月“什么为什么?”
疾冲(李炬峣)“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
落月轻笑了一下,程落月“这么说,你是也是喜欢我的一个咯?”
疾冲毫不掩饰,疾冲(李炬峣)“嗯。所以,为什么是我?”
落月理所当然道:程落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因为你是你咯。”
疾冲(李炬峣)“我是我?”
程落月“嗯,不是早就说了吗,因为我喜欢你啊。”
疾冲很难分辨她的这句话是真是假。因为他心里清楚,落月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违心话,那她说的喜欢,多半也是假的。
就是因为知道,但是不想相信,所以他才会可以忽略落月这句话,假装无法分辨这句话是真是假。
疾冲(李炬峣)“是这样啊。”
疾冲有些失落。落月却恍若不知一般,程落月“你问了我,我还没有问你。”
疾冲(李炬峣)“问我什么?”
程落月“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疾冲(李炬峣)“当然是个男人啊,还能是什么人?”
落月娇笑了几声,程落月“浑说什么,我是问你的身份,那些敌国的细作为什么会来找你呢?”
疾冲想到了落月方才的话,他有些低落,不由试探道:疾冲(李炬峣)“那你问我的身份,是单纯的想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想知道我的身份?”
落月轻哼一声,程落月“我是担心你始乱终弃,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耽误了我的行情,害我以后卖不了好价钱,我不得到衙门里去状告你,让你以后养我一辈子?”
疾冲忍不住在床上偷偷地笑了一声,又咳嗽了一下掩住笑声,疾冲(李炬峣)“好啊,我在大理寺任职,若是你真的卖不出好价钱,就来衙门找我,我就养你一辈子。”
疾冲推着单板车走在月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勾唇笑了笑。那是他对落月许下的承诺,养她一辈子。他当时在心里发誓会给她自由自在的生活,给她她所有想要的东西。
那时他几乎都想自爆自己藏在落月房中的事情告诉妈妈,好让落月立刻就能被他养着。
可是他始终还是想尊重落月的选择,便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他能当机立断,哪怕显得卑鄙,只要能得到落月,被说什么都无所谓。他也不用经历后来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