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立在假山处对月饮酒,瞧着不远处的新房,门外偷窥的众人面带窃喜,再看看烛窗一对倩影辉映,心下泛起苦味波澜,举盏而灌,以袖抹去残酒,嘴角却又扬起一抹释然之笑。
沈浪不舍的放开朱七七,瞧着她嫣红的面颊,将其拥入怀里,无奈门外那群快要破门而入之人,声色暗哑低沉嘱咐道:“七七,乖乖等我,可不许调皮,沈大哥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拿起霞帔盖在七七头上,将她扶到新床坐下,这才去开门,门吱哑应声而开,众人惊愕,险些摔进新房,沈浪环抱双手,好整以暇地奚落道:“各位如此辛苦躲在门外偷窥,不知道累不累?”
大伙笑得尴尬,熊猫清了清嗓子,取笑道:“大伙可等你半天了,你小子可别还未到洞房花烛夜时就出不来了!”
这话惹来大伙失笑,又不敢太过,纷纷捂嘴偷笑。
七七这才知道原来外面一直有人偷窥,瞬间脸上烧得绯红灼热,又羞又气,掀开盖头的手一顿,竟被沈浪握在手里,一句“七七!”给制止。
外面传来众人的嬉笑。
七七只得乖乖坐下,不动声色,只是盖头下,仍是噘着嘴,一副惊慌羞撵的神色,还好被盖头遮掩,否则她岂不是……朱七七暗暗掐了掐那人的手。
沈浪嘴角一笑,反握住那白皙的素手,拍了拍,让她放心后,走了出去,嘱咐小泥巴和百灵等人好好陪着七七,便被众人推搡着离去。
仁义山庄虽灯火阑珊,但林荫四处,灯火不及之处,亦是昏暗笼罩。
王怜花眼珠四下瞧了瞧,嘴角一撇,啪一声,折扇在清爽的夜风里轻晃,怜花一跃而下,自在离去。
仁义山庄内热闹非凡,山庄外十里,隐约传来喧哗。
“宫主!”如意推开门进来。
白飞飞一袭绿杉白裙,眸间凄楚哀怨,站在窗边儿。
“如何?”白飞飞一改凄楚,双手背于身后,冷漠清冷而问。
“一切都安排好了,宫主……”如意试探而问,心下忐忑,更有诸多不解,一个月来,无渊阁一直在追杀幽灵宫,环翠也在数月前身死。
可是自上次追杀,宫主说只要无渊阁与她联手,就将白玉玲交出,否则她便毁了这东西后,无渊阁果然不再追杀他们,宫主用白玉玲在几次追杀中暗中调动了不少人抵挡无渊阁,他们也没有对幽灵宫构成多少威胁,那无渊阁欲得此物,也是因为它能号召不少人?无渊阁又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仁义山庄和快活城?宫主又真的要与沈公子鱼死网破?
这些日子以来,无渊阁用那只圈养的鸟一直与宫主传信,她几次打探,又不敢太明显,皆是一无所知,如意道,“您打算如何对付沈……仁义山庄?”
狠厉的目光直射而来,如意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头。
白飞飞直视窗外阑珊的月夜。
“无渊阁那边安排可有消息?”白飞飞再次问道,“没有引起沈浪快活王的注意吧?”
“属下收到消息,只说一切以布置妥当!”
闻言,白飞飞的目光露出一抹邪笑与恶毒,在那张美丽的脸庞绽放,令人恶寒。
对沈浪的爱而不得已然让她失去理智,失去自我,这一次,她所做的,又会是怎样一番结局?
她拿出白玉玲,一抹流光闪过,眼中得意自满道:“沈浪!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儿!”
她这模样让如意惧怕,却又小心翼翼,不敢说话,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