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众人下马稍作休息,吃点东西果腹,饮马溪边。
阳光四射,山下溪水潺潺,金波漾漾,几尾鱼虾水中嬉戏,苏言苏瑾彦杰插了几尾鱼上岸,宋离和神医找来柴禾引火烤鱼。
白飞飞环视四周,青葱脆郁的树林、草丛,虽不及无忧谷,倒也下了马车,独自走到溪边饮水,映水梳理额边碎发,水中倩影楚楚,眉眼如丝如雾惹人惜。
她瞧着此处,山下流淌的小溪,身后丛林,倒让她想起当初的崖底小屋、树林、小溪,只是如今想起徒添一重悲伤罢了。
终究回不去了,此处也非彼处,而且当初他对她亦不曾全然不顾。
“怎么?”王怜花站在白飞飞身后,语带调侃,道,“是不是觉得此处很熟悉。”
浑然不觉的白飞飞听见声音,眼一抬,射出寒光,突见水中倒影,厉色转向身后,道:“你怎么在这儿?”完全一副还是当初幽灵宫主的做派。
“看来你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王怜花折扇一挥,邪笑道,“不过,警觉性却差远了。”
白飞飞眯眼,道:“你来就为了说这些?”
“自然是与旧人叙旧的。”王怜花扇着风道。
“我与你没什么旧好叙的。”依旧是自命清高的模样。
王怜花失笑,道:“看来你是一点儿也没变。”
“是不是很痛苦?”王怜花笑着说,神情却没瞧她,而是看向远处那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
白飞飞怒目而视,道:“你是来看笑话的?”
也不知是对王怜花还是对那依偎的身影。
“当然不是,”王怜花轻笑,道,“我自然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白飞飞反问。
王怜花不答只笑得邪魅。
“我凭什么信你?”
王怜花扇子翩翩扇风,手腕上却露出令白飞飞熟悉的一抹印迹,白飞飞恍然间看见,眼眸大睁,大感惊愕。
王怜花见她这表情,嘴角勾起,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扇子又一挥,手腕上那印迹却不翼而飞了。
就这一瞬间,白飞飞以为自己看错了,抬眼瞧他,只见他已恢复常态,仍旧是那痞痞的模样,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还是如从前那个幽灵宫主别无二致。”
白飞飞心下惊愕疑惑,面上却若无其事。
此时,柳子辰走来,笑道:“王兄,白姑娘。”
白飞飞压下心中的波动,抬头问:“柳大夫有事?”
“没什么,”柳子辰淡淡一笑,“只是沈浪担心你的身子恢复如何,让我来再把脉看看。”
闻言,王怜花一笑,扇子摆在胸前,微微一笑弯腰点头道“既然柳兄有事,小弟就不打扰了,两位慢聊。”说着便轻摇折扇离去。
白飞飞闻言,心中虽有些喜,却仍旧谨慎笑道:“飞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麻烦柳大夫了,一会儿飞飞自己去和沈大哥说。”
“虽如此,但还是看看比较安心,毕竟我也为你治疗了那么久,你又是沈浪的知己,若再有什么,沈浪不是要将我……”柳子辰坚持,又拿沈浪那厮为借口。
“知己?”白飞飞自嘲讥笑,只道:“他如今又岂会有心思在乎我是否痊愈?”
她心中冷笑,如今他全副心思都在朱七七身上,哪里还会在乎她的生死和意愿。
柳子辰继续道:“他若不说,我又怎会在这里,而且好歹我也治疗了许久,总不能最后还出什么岔子,丢了自己的名声。”
白飞飞见他语气真诚,看着不远处沈浪和朱七七,心中仍就执念,他当真还关心我?
清风撩起黑发,白飞飞瞧着笑得那两人笑颜灿烂,只觉得这话刺耳,更觉自己可笑,竟还在期待着他能回头。
“飞飞已然大好,柳大夫不必再看!”她冷语道。
她如今还忍痛留在这儿,一是想知道那无渊阁主是什么目的,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二是她已离开幽灵宫那么久,也不知情况如何,一直未联系上如意和环翠;三是想看看接下来他们还如何在一起!
柳子辰见她漠然的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恨,无奈摇头,什么也没说便离去。
……
白飞飞目视周围,她自从无忧谷出来后,这一两日一直在想办法联络如意环翠,当初暗杀快活王,幽灵宫遭到重创,被色使抓去快活城,她便再未见过如意和环翠,后来她几乎身死,便再也未见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