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段揪扯不清的爱

白飞飞一夜无眠，一早又听见两人间的嬉笑，心中执念化作恨意:沈浪！朱七七！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将药瓶拿出，打开正要，似又想起什么，复又将药瓶收好，继续卧床休息。

沈浪朱七七嬉闹一阵，两人穿好衣服，朱七七打来清水，两人梳洗后，从房里出来。

柳子辰从房里出来，瞪着两人，一阵讥讽:“我说这位大哥大姐，你们这一大早地打情骂俏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大家的感受？”

朱七七低头脸红，直径去了厨房帮忙，沈浪脸不红，心不跳，道:“你若看不下去，不妨也加紧，你也老大不小了。”

柳子辰碰一鼻子灰，也无所谓，沈浪边试着运气边道:“师父他老人家，九泉下有之也能……”

“得得得！打住！”柳子辰不耐烦道，“算我说错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环抱双手悠闲问道。

沈浪瞪他一眼，道:“自然是……好好准备成亲了咯。”

“自然是……好好准备成亲咯？”

“成…亲？”柳子辰惊讶。

“喂，”柳子辰以为她会先想办法救她，却忙着……道:“你…说真的？”

“这种事还能开玩笑？”沈浪不答反问。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柳子辰无语。

“就你现在这个身体……”柳子辰对他一阵上下打量，还一阵担忧道，“你能行么？”

“呃……”柳子辰见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解释道“我是说下毒之人找来，我看你都应付不了，能保护她？”

“不是有你在么。”沈浪不咸不淡，不痛不痒地道。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谷。”柳子辰道。

“估计快活王派的人也快到了。”沈浪道，“也就这两日了，到时，你也一起。”

柳子辰明白，这毒只是暂时压制，仍然需要解药。

这时，谷口传来禀报声:“庄主，属下有事禀告！”

沈浪和柳子辰互看，两人一道向谷口走去。

快活城苏言见两人出来，抱拳道“沈庄主，柳谷主，属下收到飞鸽传书，说是“气使佐大人的飞鸽传书，他们不日就到扬州。”

沈浪点头，见他似面有异色，于是问道:“出了何事？”

“昨夜子时，有人闯入谷中，属下等人守在谷外皆中了迷药，到此时才渐渐清醒。”他请罪道:“请沈庄主责罚！”他身为快活王属下，他虽不及四使，但也是……，不想却着了来人的道儿，竟连是谁都不清楚，实在羞愤。

闻言，柳子辰抓起他的手把脉，沈浪扶他起来，眉峰微蹙，问:“苏瑾彦杰两人如何了？”

“已经醒了，不过他们吸入迷药过多，还未复原。”苏言道。

柳子辰把完脉，对沈浪道:“中了迷魂散。”柳子辰转而唤来幽儿，叫她拿迷魂散的解药来，交给苏言，道:“服下半盏茶便没事了。”

苏言将药瓶打开倒出一粒服下，收好药瓶，道:“多谢柳谷主。”

苏言正要离去，清儿提着食盒急急叫道:“苏大哥等等，这时你们的早餐，还热着呢！”见他面色不好，于是问“你怎么了？”

沈浪和柳子辰回谷，柳子辰不怒反而还语带称赞:“谁武功这样厉害，竟然闯入我无忧谷，我竟然毫无察觉。看来我真是悠闲日子过多了！”

“你说会不会是冲着你或是朱七七来的？”柳子辰轻笑，“看来你有得忙咯！”

见沈浪皱眉不语，他问:“沈大侠有什么头绪？”

“昨夜子时？”沈浪疑惑，对柳子辰道:“一会儿你去给飞飞看看，是否能出谷了。”说完便大步离去。

“喂！”柳子辰无语，“你……什么意思？”柳子辰左右琢磨，这小子是发觉了什么？还是只是为了出谷？

众人忙活许久，用了早膳，朱七七本想让宋大哥去送饭，可是…宋大哥竟然不愿意去，这就让她不解了，她只好将白飞飞的饭菜端来，道“沈大哥，你把这早饭端去给飞飞吧。”

沈浪轻轻一叹，接过:“我一会儿就回来。”

“飞飞，飞飞，”沈浪端着早膳敲门，白飞飞正在气头上自是不会应的，于是他推开房门，见她侧身躺在床上，他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床边道“飞飞，吃饭了。”

“飞飞，”他叹气，无奈，知道她并未睡着，于是坐下，将当日在神仙居自己劝七七的话，劝她道，“无论任何事，不要拿伤害自己来让别人难受，别人的难受迟早会过去，自己的难受却有可能持续一辈子，你明白吗？”

“放下一切，你会好过许多。”

哼！沈浪！就算我得不到你，朱七七也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白飞飞在心里发誓。

“飞飞！”

“沈大哥，”白飞飞睁开双眼，起身用平静如水的面容望着沈浪道，“飞飞只问你一句话。”

“你说。”

“当年你可曾真心爱过飞飞？”白飞飞再次强调，“我说的是爱，而不是同情可怜或是感动。”

沈浪忆起当初，这段揪扯不清的情缘。

初见时的疑惑、同情、怜惜，随后相处中，渐渐发现她并非如此简单，也曾怀疑她是鬼面女，而后，阴阳煞让他俩在生死中相互依偎，他在感动之余接受了她的情感，却不知该如何给她想要的。

将她送回去，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却也断送了她的念想，所以他一直觉得亏欠了她。

再次相遇，他欣喜想要弥补，甚至不去管她的真实身份，可惜她却不再相信，甚至残忍地伤害七七！也他让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当真不是那个柔弱、楚楚可怜的白飞飞，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

他曾伤痛过，却再未想过挽回。也或许那时，七七已经在他心里了。

之后的一切，皆是为朋友之情。她为他挡箭，他错愕不已，伤痛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更是为一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他就此结束而难过。

所以，他带着气息奄奄的她来找柳子辰，请他出手相救，两年多了，她终是苏醒，他总算能安心。

在他不知何为爱时，错把对她的怜惜感动当做爱；在他看来只是江湖中人的出手相助，她却把这当做是爱，一再沉沦。

……

“沈大哥？”白飞飞眼里露出期待的光芒。

罢了，若是她能放手，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这复杂的感情就当做他曾经爱过吧。于是沈浪点头，道:“爱过。”

白飞飞喜极而泣，扑到他怀里，泪语:“沈大哥，有你这句话，飞飞便心满意足了。”

沈浪不及她会如此激动，但听她愿意放下，他心中也算了了一事，为她高兴，于是安慰双手扶着她双肩，道“飞飞，宋离他一直在等你，希望你能试着接受他，让自己余生能幸福。”

“沈大哥，飞飞知道了。”白飞飞擦去泪水。

沈浪一笑，道“饭菜快凉了，你趁热吃，我先出去了。”走了两步又道，“明日我们便离开无忧谷，你和宋离也收拾下东西。我叫子辰一会儿来替你再把把脉，是否能出谷。”

“嗯。”白飞飞见他离去，眼眸中却露出自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