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春雨绵绵。
摆在案台上的青花瓷内,插着一根枯枝,寄托着某人的思念。
李琊看着床上的戚俭,而他正盯着那根枯枝出神。
自从他一病不起以来,就一直宝贝着那件物什,如果看不到,就要哭闹吵嚷,常常吵得武林盟不得安宁。
春天的空气潮湿,总是弄得人心烦,但人终究是会变的,李琊看着似疯似魔的戚俭,心淡如止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琊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上前去点了他的睡穴。
他早已心如死灰,这次入眠也算是解脱了。
“楚毓。”
李琊转过头,只见一长相清秀的青衣男子走来,揽住了她的腰:“你还怀着孩子呢。”
她微笑着点点头:“我们走吧。”
离开时,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枯枝,叹了一口气。
门敞开风雨无阻,打在了她脸上,带走了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的水珠儿。
—
地牢内阴冷潮湿。
陆榷已经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双腿大张着,双眼黯淡无光。
一束光亮破空而来,陆榷转了转眼珠子,听着来人奸邪的笑声,闭上了眼睛。
他从始至终就像块顽石,怎么也捂不热,戚俭只好用另一种方式逼迫他交出《琼华章》。
这应该是梦。
因为,戚俭知道,自己并没有找其他的男人去——只有他一个,代替那些男人将那些屈辱付诸于其身。
不过,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梦中那个最终取得《琼华章》、人生圆满的戚旭明已经死了。
独留下钟情陆安平一人的戚旭明。
“安平,安平……”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戚俭断了气。
枯枝曾经的芳华,还有人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