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大惑不解【往昔篇】

异晓阁.

“妹妹，你去哪儿呢？”

九千岁见精疲力竭的时希走进店门，脸上挂着一丝不悦。

“姐姐。”时希坐在板凳上，眼神迷离恍惚，就差倒头就睡。

见状，九千岁便知道又是极乐组织找上了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姐姐不再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你要走?！”时希猛地抬起头，打了个激灵。

九千岁点头，妹妹看她的眼睛里疑惑越来越多，不知所以:“为什么？”

“极乐组织与灵犀阁之间的矛盾越发尖锐，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要和繁儿姐离开这儿，找出真凶。”

听到那刺耳的三个字，时希无神地喃喃:“又是她，为什么你总是念叨她的名字？我才是你的妹妹啊！”

九千岁扳住她的双肩，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希，身而为神，唯有顾大全识大局才能守护苍生。”

“但如果你连最亲近的人都守护不了，又如何守护苍生?”时希挣脱她的桎梏，朝前跑了几步，“姐姐，你没有义务守护他们，没有！”

“诶！小希！”

九千岁无奈地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她知道这么做会使她伤心难过，但这也是没办法啊。

“阿九，相信千忆吧——总有一天，她会理解你的。”繁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旁，朝她温柔一笑。

“如此的话，我就知足了。”

翌晨，九千岁在繁苏的陪同下步入马车，轻车简从。

“她没来为我送行吗？”九千岁拉开帘子，郁郁寡欢。

她向身旁的繁苏询问，后者轻轻摇头。

“不必太担心，我已经安排人保护她。”繁苏慰荐抚循，探身拉上帘子。

慰情聊胜于无，九千岁抬起头问她是谁。

“下届灵犀阁的候选者颜爵与黎灰。”

此时此刻，紫衣少女倚靠于窗前，静静目送那辆马车越走越远，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却在思念里蔓延。

“咚咚——”

三四下的叩门声，不疾不徐，倒有几分礼貌。

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房门。本来靠在门上的颜爵差点没稳住身形摔个狗啃泥。

黎灰落井下石，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

“扑通——”

果不其然，颜爵摔了个四脚朝天，爬起来吃痛地揉着胳膊:“黎灰，你不讲道德！”

黎灰视若无睹，抬目时无意间与时希的目光相撞:“你还好吗？”

思忖一会儿，他有些别扭地关心道。

“没事。”

时希面无表情，甩手“咚”的一声把门砸上。

“唉～怎么那么倔强?她那个样子怎么能叫人不担心。”颜爵摇着折扇，一边埋怨，一边与黎灰走下楼梯。

“或许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黎灰接下话茬，初见时她的高贵冷艳，再见时她的聪颖呆萌，现在她的倔强高傲，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女人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变化无常。”折扇指了指黑压压的天空，颜爵总结道。

不多时，雨珠滴答，雨丝绵绵，宛如飘渺的素纱，笼罩着雾蒙蒙的天地。

轻轻拉开窗户，她把素手伸到雨中，雨点轻吻着她的肌肤，凉丝丝得。

许久，她握紧拳头缩回，闭眸凝思:淋了一身的雨，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姐姐，请平安回来。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