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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贼

转世燕

“你好,我是杭州衙门的捕快李天。来找袁今夏,劳烦大哥通报一下”

驿站外,李哥朝着门外的守卫问道。今日他是来给今夏送赏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陆绎要把今夏与杨岳借调,如果说杨岳是为了方便做饭,那今夏为何也要过来。

“袁捕快不在,你有何事”门外的守卫一脸严肃

“你是谁,找袁捕快有何事”陆绎刚好从外面回来,便看见一个爽朗干净的青年男子在门口说找袁今夏,一脸不快的问道。

“陆大人,卑职李天杭州衙门的捕快。今夏的赏银下来了,听说她搬到驿站来了便想着给她送来”李哥一边向陆绎行礼一边解释

“赏银给我吧,我替你交给她”

“啊?喔喔喔,好的,好的”李哥有些意外,这等小事为何陆绎要管,今夏不在他可以找时间再给她也不着急啊。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明白陆绎是何意,但李哥还是把银子给了陆绎。

晚间今夏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走回到驿站,看到陆绎坐在前厅里喝茶,赶紧上前。

“陆大人”今夏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你身上什么味道,去潇湘阁了?”陆绎的嗅觉一向灵敏,今夏一靠近来他就闻了一股香腻的味道。

今夏抬手嗅了嗅确实有点味道,不过去潇湘阁那种地方难免会沾上脂粉的。

“喔,卑职去潇湘阁了,这味道应该是潇湘阁姐姐们的”今夏笑嘻嘻地回道。

“你真的去潇湘阁了?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往那种地方钻”陆绎有些不悦。

“是,不过卑职是去查案的。而且我与潇湘阁的姐姐们都很熟,她们并没有让卑职吃亏。”听到陆绎微微责怪的声音,今夏有些委屈。

潇湘阁是什么地方,她不是不知道,潇湘阁姐姐们在世人眼里是肮脏龌龊的,但在她眼里那只不过一群苦命的女人,她们没偷没抢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所以今夏更愿意把她们当成朋友看待,久而久之潇湘阁的姐姐们也对今夏照顾有加,只要今夏有求,她们也会尽力去打探。

“说说你都查了什么,以后去潇湘阁先和我报备”

“喔!今日红豆姐姐与卑职说,十年前潇湘阁确实没有京城来的女人,不过到是有一年的中秋节来个龟奴。长得小小个的,有些清秀。安安静静地不大说话,在后厨里帮忙。本来红豆姐姐也没注意到他,但是有一日一个客人喝醉了,误打误撞进了后院碰到了那少年,欲行不轨。那少年情急之下使劲挣扎呼喊,红豆姐姐瞧见了便随手抄起角落里的土罐往往那老色鬼头上狠狠一砸,救了那少年。那少年吓坏了,慌慌张张道完谢便急急忙忙退下了。红豆姐姐只当他是吓着了,没太在意。红豆姐姐说那少年在潇湘阁就跟透明人一样,没人注意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好像潇湘阁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今夏老老实实地讲今日打探到的情况汇报给陆绎。

“你有找黎妈妈问过这人的情况吗”

“卑职问过了,黎妈妈说那小子后来让一个外地富商卖走了,当时以为只是富商的特殊癖好,反正有钱赚所以也没过问太多”

“那富商能查到是谁吗”

“本来要找一个过路的富商挺难,但是陆大人巧了不是。您知道那富商是谁吗?他是高老爷,就是那失窃案的高家老爷”今夏激动地忍不住拍手道。

“你怎么知道那富商是高老爷?”陆绎不解的问

“上回不是和您说了吗,卑职查高家失窃案时正好见过几件高夫人的首饰。黎妈妈说当年那富商着急走,情急之下就用了一镯子抵押。其实他那镯子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做工比较特别。黎妈妈就留下来自己用了,今日她拿给卑职看时,卑职发现那镯子与高夫人的首饰出自同一人之手还有高家的独有茶花记号”

“那你明日去高家查查”

“陆大人明日咱们不应该去高家,而是应该去城郊的三里坡”

“为何”

“您知道高家的失窃案主谋是谁吗?正是高老爷他偷偷吩咐下人拿了高夫人的嫁妆去接济三里坡的一女子,本来高老爷嘱咐下人只拿些古董字画之类的,奈何那下人存了私心拿走了高夫人的首饰导致事情败露了。而且您知道吗,像这种丈夫在外养妾侍的,正牌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大吵大闹个没完,谁知高夫人去三里坡见了那女子后这事居然就过去了,您说奇不奇怪”

今夏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将案情分析得头头是道,陆绎暗叹这丫头确实有两把刷子。

今夏恭敬地向陆绎拱了拱手道:“大人卑职能问问您查的是什么人吗?不然的话明天卑职去了三里坡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明日我与你一道去,这是高家失窃案的赏银,今日派人送来的”陆绎将李天送来的二两银子抛给今夏又道:“你赶紧去洗洗,一身脂粉味。”

今夏一把接住陆绎扔过来的银子小声嘀咕:“切,穷讲究。哎呀!赏银下来了!”笑呵呵的揣进兜里,便去厨房寻杨岳去了。

城外三里坡

“大人这好像没人在家啊”今夏推开一座小院的篱笆门,走进去。

“进去看看”陆绎拿着剑,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什么特别的,院子里晒了些草药不过主人似乎不在家。

这女子十有八九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奉命寻找的人叫余笙,是当年余康太医之女。只可惜余康遭奸人陷害被抄了家,男眷被流放抄斩,女眷入了奴籍成了官妓。

如今圣上为余家平反洗清冤屈,命锦衣卫寻找当年的遗孤除了做些弥补之外,还想找到一味药材。

“今天好像白来了,大人咱们要等那女子回来还是改日再来啊?”今夏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也没啥发现。

“要走的话,咱们得赶快了这天好像要下雨了”今夏看着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先不走了,现在走也赶不到城里。等雨下过了再走”三里坡在郊区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现在走半路肯定要被雨淋的,陆绎抱着剑站到了屋檐下避雨。

“喔,好的”今夏也跑到屋檐底下,寻了两张小椅子。

“大人,您坐吗”掸了掸上面的灰,今夏将小椅子递给陆绎

“你自己坐吧!”陆绎靠在柱子上望了望天边,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便开始闭目养神。

今夏见陆绎不再搭理她,寻了个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地方坐下,随手折了根狗尾巴草开始逗地上忙着搬家的蚂蚁。

不一会儿雨就开始下了起来,慢慢地开始下大,像是给天砸了个窟窿一般,天也开始慢慢暗了起来。这一场暴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才停下。

陆绎在小屋的另一旁找到坐在墙边的今夏,她已经睡着了。白皙的脸上沾着一层细细的水气,衣角鞋子也被雨水打湿了一点,手里还拿着都逗蚂蚁的狗尾巴草。

陆绎拿着剑鞘推了推今夏:“袁捕快,袁捕快醒醒”

“啊?”今夏睁开眼

“今日她怕是不回来了,明日再来。雨停了回去吧”

“喔”今夏站起身,将椅子放好。伸了伸懒腰,才一路小跑跟上陆绎。

回城的路上,她与陆绎走的不快不慢,像是在散步赏景一般。路过运河边上的芦苇荡时,突然一只野鸭子飞出来,吓得今夏一激灵。回过神来,今夏突然想起杨岳约她抓野鸭子的事情。机会难得,反正回了城也没事,现下抓几只回去正好明日吃。

于是今夏小心翼翼的问道:“陆大人,卑职还有点事,要不您先回城”

陆绎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事?”

“呃~那个大杨他惦记这芦苇荡的野鸭子好久了,一直没机会来抓几只。今日正好路过,卑职想抓几只回去。怕耽误您时间,您就不用等我了,您请先回”

今夏想着陆绎这个大忙人应该是不会与她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正好他先回去了。她袁今夏就可以撒开膀子抓鸭子了。

“无妨,你去抓吧。我在这等你”

“呃~”今夏万万没想到陆绎居然要等她。没办法他要等,她总不能赶他走吧!于是今夏有些尴尬地走进芦苇荡里,不一会她就发现了只野鸭躲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快靠近时猛地一下扑过去,只可惜扑了个空。

那鸭子扑腾了下翅膀跑了,没办法今夏只能跟在后面追,惊动了其他不少的野鸭也开始扑腾。一瞬间野鸭四起,今夏居然都不知道逮哪只好。

于是在路边的陆绎就瞧见着副景象,几只鸭子扑腾着翅膀偶尔飞出芦苇一般高,又倏地掉下去。芦苇荡里人影蹿动,时不时传出几声惊呼。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今夏还没出来。

陆绎等得有不耐烦了,正想先走了。却看见一只野鸭走出了来,悠哉悠哉地摆着尾巴,接着只见一人影猛得一扑。野鸭扑腾两下翅膀又飞了几丈远,那人摔了狗啃泥。

陆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最后也只是干咳了几声掩饰笑意。

今夏抬头看见陆绎似乎在笑,有些尴尬道:

“让陆大人见笑了”然后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陆绎没理她,只是顺手折了条树枝猛的一掷,树枝就插在了鸭子的脖子上。

“大人好功夫!”今夏都还来得及看清陆绎的动作,那鸭子便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去芦苇荡里把鸭子都赶出来”陆绎一边朝今夏吩咐一边弯腰捡了几颗顺手的鹅卵石。

“好的,小的明白”

见陆绎在捡石头,不用明说今夏也知道他要干啥,急急忙忙的又钻进芦苇荡里。不一会儿野鸭子就又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在它们快落下之际。陆绎飞快地将鹅卵石掷出,一击即中。今夏在芦苇荡里便将陆绎打下的鸭子都捡起来,不会儿她就出来了。

今夏发现陆绎功夫实在太高了,除了那只被树枝插死的野鸭,其他的都仅仅是打伤而已,回去好好养着还能活呢。

“大人够啦”今夏提着四五只鸭子走芦苇荡,笑嘻嘻地。

“大人真是好功夫,这鸭子仅仅只是打伤却不毙命,回去还能养着吃新鲜肉呢!”今夏忍不住向陆绎竖起大拇指。

“走吧,回城了”陆绎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自顾自的走了,并未搭理今夏。

今夏捡起被树枝插死的那只野鸭,追上陆绎。

“大人,您这招叫什么呀!好厉害能否教教卑职呀”今夏提着一堆鸭子,一路小跑才跟上陆绎的脚步。

“你平时抓贼不是挺厉害的吗,几只鸭子就奈何不了你了?”陆绎想起今夏平日一提起抓贼的机灵劲,反问道。

“大人,那抓贼和抓鸭子能一样吗。贼是人他两条腿,我也两条腿,论跑在杭州城没人能跑得过卑职。但鸭子不一样啊,它有翅膀虽然飞不高,但是随便一扑腾就是几丈远,卑职要是也有翅膀,那卑职也能逮到它”

听这今夏一通长篇大论的歪理,陆绎无奈的勾了后唇角。

“就是功夫不好,哪那么多理由”陆绎没忍住用剑柄轻轻敲了敲今夏的头。

“啊啊啊,大人轻点”今夏装模作样揉揉脑袋,她感觉到陆绎越来越不一样,不似以前那般冷漠。现在有时候仍是高冷地一批,但他会帮她抓野鸭还会与她玩笑。

“大人,卑职还有个请求”今夏觉得今日陆绎心情不错,瞧着路边辛夷花开得甚是灿烂便胆子放大了起来。

“大人卑职还想摘些辛夷花”

陆绎只道今夏是女儿家爱花的心思,见花开得好便忍不住采来玩赏。

“够吗”陆绎随手折了几只低处含苞待放的花苞,递给今夏。因为刚下过雨陆绎折花晃动了树枝,使得树梢上花瓣的雨水漱漱落下,打在两人身上。

今夏白皙的脸上沾着几滴水珠,连眉上也挂的有,像似出水的芙蓉一般。陆绎突然很想替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只是还没来得及抬手。今夏就自己抬起胳膊,用衣服蹭了蹭。

“不够,大人多采些。卑职的手腾不开,个还矮,不然的话卑职就自己采了。这辛夷花最好吃了,大杨去年研究了好几种吃法。今天有口福啦!”

听到今夏居然只是想采来吃,陆绎有些无语,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点朦朦胧胧的思绪刹那间就没了。摘花的动作更大了,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够了吗?”陆绎虽有些些不悦,但是听到今夏说花要用来吃的,便挑花苞最多的树枝折,看着没几支花枝却满满当当的都是花苞。

“够了,够了。大人辛苦了,只是还得要劳烦大人帮卑职拿着这花,卑职手上都是鸭子实在拿不了”

今夏有些抱歉道,她考虑一下还是让陆绎帮忙拿花,毕竟让锦衣卫提鸭子总归是有失身份的。今日陆绎只是着了一身靛蓝常服,翩翩公子配鲜花还是相宜得章的。

“下次,袁捕快做事还是量力而行的好”,留下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陆绎拿着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夏有些摸不清陆绎了,他怎么又生气了,刚才还好好的。

“陆大人,等等卑职,陆大人……陆大人……”

陆绎:我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

袁今夏:陆大人总是阴晴不定的,😓

李哥:我觉得陆大人好像不太喜欢我😔

陆大人为什么生气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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