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三十八）

程三叔们回来没两日便到了正旦，不知是心爱的小儿子回来了还是大儿子和小儿子今年都回来了，而且两兄弟都升了职未来一片光明，老太太原本还病得不轻的身体的硬在这短短两日好了不少，笑呵呵的由胡媪扶着出席了晚宴，接受一家人向她敬献的椒柏酒，听着他们对她的祝贺。

老太太的出席虽让妲己有些坏兴致，但总体的影响并不大，这是她来到这过的第一个新年，受气氛感染，妲己还是很高兴的。

兄妹几个围坐在一起，听着程少宫和程颂讲他们在外面曾遇到过的一些趣事，妲己和程秧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这是她们两个养在内宅的女子不曾见识听闻过的。

听完追着再想让他们继续讲讲军中的一些其他见闻，不知何时长辈那边老太太已经走了，程始和程止兄弟两拿着筷子敲击着碗口，时轻时重，嘴里哼唱着家乡的歌谣，将妲己她们的注意力一下吸引了过去，全都围到了他们那桌跟着曲调慢慢哼了起来。

一家子其乐融融，不知谁提的议，又让人去搬了琴和萧过来，三叔母桑夫人和萧元漪妯娌两人一人抚琴一人吹萧伴奏，程始他们原本哼唱的纯朴小调顿时多了别样的意味，一曲下来妲己听得意犹未尽，看着桑夫人手下的古琴更是蠢蠢欲动。

桑夫人见妲己从她弹琴开始就一直盯着她手下的古琴看，以为她是想试试又因为没学过而犹豫，便神色柔和的朝她招了招手，“嫋嫋喜欢这把古琴么，要不要试试？”

妲己得了邀请，当下没再犹豫上前坐在桑夫人让开的位子，双手抚在琴弦上，微微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琴弦上的手指便动了起来，很快一曲悠扬纯朴的乡间曲调在众人耳边响起，正是桑夫人刚才弹的那首。

在场的人呆若木鸡，妲己一曲结束几人都还有一些没回过神来，一脸吃惊的看着她，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程始:“嫋嫋，这…你怎么会弹的？”

不说程始惊讶，萧元漪此时也很想问问她这是从哪学来的，就老太太和葛氏那般对她，她以前可没地方学这东西的，如今一出手就弹的这么好，一曲下来一个音都没弹错，根本不像是没学过的。

对于程始的询问，妲己内心没有半分紧张，语气平淡道:“我不会啊，我是跟三叔母弹的。”

妲己的话程始他们听懂了，但都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有人看着别人弹一次就会的，不说指法和姿势，就单曲谱就不是那么容易记下的。

被人质疑，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最疼的亲爹，妲己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原身在音乐上的天赋很好，刚才她在看桑夫人弹琴就发现了，与她本人的天赋不相上下，再难的曲子，只要看人弹一遍她就会了。

妲己:“这有什么难得，难道别人不行嫋嫋就不能看一遍就会了么？阿父莫不是忘了嫋嫋有过目不忘之能，三叔母先前如何弹的我都记住了，难道会弹不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