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如约带她去了丹蚩,途径了那蜿蜒绵亘的山脉,揽月忽然放慢了脚步。
夏揽月“这是天亘山,冬天下雪牧名迁徙的时候,义父都会带上义母和侧妃去往天亘山的行宫。”
夏揽月“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们成亲了,我带你去看看。”
天亘山只有下雪的时候,才会特别美。
疾冲“看起来是个好地方。”
其实此时的天亘山望过去一片绵延的沙黄,光秃秃的,根本谈不上美观。
只是因为她说,所以他才期待。
忽然想起来溍国热闹的街市,她这样的草原儿女应该没见过吧,好想带她去见见。
阿兰若“阿月,你们这是?”
阿兰若是丹蚩王的女儿,性子洒脱,跟她很合得来,揽月很喜欢她。
阿兰若此时有点惊讶,明明上次两人都没有交集就前后走了,这么巧合,难道他们早就认识?
疾冲“如你所见。”
疾冲桀骜一笑,将牵着的手抬起来扬了扬,阿兰若一下子就明白了。
阿兰若“你可真上道。”
这话是对揽月说的,想当年她还信誓旦旦说三十年都找不到中意的。
谁能想到去中原不过一年就找到了。
夏揽月“彼此彼此啦,你也快了,我的嘴开过光,我说快就快。”
阿兰若白了她一眼,揽月也没理会,带着疾冲往别处去了。
疾冲“这是哪啊?”
夏揽月“漂亮吧?”
疾冲点了点头,揽月继续说道:
夏揽月“这是丹蚩用来祭祀的地方,也是我行及笄礼的地方。”
这是个偌大的草地,傍晚时分,有些风扬起的芦苇叶,给人平添几分美。
她是迄貚的公主,丹蚩与迄貚部落间百年友好,她在丹蚩行及笄礼的时候,正好是迄貚与丹蚩签盟约的时候。
揽月若有所思,忽然看向了 她:
夏揽月“等到时候,我送你个东西。”
疾冲“什么?”
揽月挑挑眉,没说话。疾冲见此若有所思,忽然道:
疾冲“你知道我们中原成亲时都行什么礼吗?”
夏揽月“什么?”
这下轮到她问了,疾冲笑意盈盈:
疾冲“我教你。”
疾冲“左手搭在右手上。”
揽月照做,疾冲看着她转了个身,揽月懵懂的跟着他转身,面对广阔无垠的草原。
疾冲“一拜天地。”
疾冲“二拜高堂。”
疾冲接连带着她拜了天地,再之后就没有说话了,而是轻轻转身,揽月依旧照做,这次两人面对面,揽月笑眼弯弯。
夏揽月“然后呢?”
疾冲“然后…夫妻对拜。”
疾冲缓缓低头,揽月照做,再抬起头时便撞入了疾冲深情得能溺死人的目光。
揽月忽然想起来之前听过的一个词,想着便说出来了,尾音微微上扬:
夏揽月“夫君?”
疾冲“欸,娘子。”
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们,好想抛下一切,与她朝朝暮暮。
夏揽月“这样,就算礼成了吗?”
疾冲看着她清澈无害的目光,总觉得过意不去,挣扎许久还是开口:
疾冲“我还要跟你坦白个事。”
夏揽月“啊?”
疾冲“那伙在虎符林刺杀渤王的人,其实是我的计谋。”
疾冲忽然有些局促不安,揽月了然,难怪大清早他就不见人。
夏揽月“就这?”
夏揽月“我还以为多大的事。”
本来她就有点猜测,他这么一说,不就想得通了,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疾冲这么做有他自己的想法,她不会干预。
疾冲有些不敢相信她这么豁达,瞪大眼睛看着她,揽月见此没说话,而是吻上了他有些凉的嘴唇,他的脸霎时红成一片。
很罕见揽月的主动,更罕见的是疾冲先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