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逸延（第17章）

中午，何云蔼联系乔熙景去替她给菲桐治疗，A市市局效率很高。在市心理协会的锁定住冯姓男子三小时内，迅速挖出这一连串的犯罪链条，连萝卜带出泥，还清算了以前的几起无头案。

“挖出萝卜带出泥，把这孙子曾经接触过的心理学专家跟心理学相关的人，他自己的学历、老师同学，都给我查清楚！！现在加班，审完这帮孙子，中午给你们加餐！”

市局人人忙的脚不沾地，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警察们个个熬红了双眼，但仍不忘打打趣开玩笑。

“喔！老大威武！诶，老大，我们早上的加餐福利没了，一定要请够本啊！”

“吃不死你，臭小子！”廖杰就冲最近的一个小警察弹了一个响亮的炒栗子，“等案子移送检察院后，给你们市局的新完意儿也该到了，我包你们三个月的零食。加油！”

这一片欢呼声，何云蔼其实最开始的梦想是当警察，看着这个氛围她自己也很舒服。

“何顾问，梁顾问，”之前见过的小刑警为他们引路，廖杰则去审那个中转药品的关键人物。“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嗯？什么？”梁筠钺就好逗逗这些小朋友，虽然自己也没多大，但就爱充个老辈，“本初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老大不自己查非要把你们俩大忙人请来？”

“本初计划其实是国内心理学的一个大变革，主要针对的是心理疾病和并发症，诸如抑郁症、解离人格障碍、抑郁性木僵等。”

偏黑一点的警察，一听抑郁症眼睛亮了亮，“抑郁症有的治了？”他一脸惊喜，“本初计划说的变革，其实主要是理论，除此还有新型药物。”何云蔼补充了一下梁筠钺的话，“的确有的治。”

“以前他是做消防的，这主要面对的都是些突发情况。也包括自杀，”肤色偏白的那一位替他说，主要是那位激动的一直在发抖，“我以前也参与过很多干预自杀，有的时候是我自己临场做自杀干预，经常见到当我们面往下跳的。”

“临场的自杀干预的确很难成功，也别太难受。”何云蔼拍拍两人的肩膀，示意安慰，“多的不太方便透露太多。

然后，关于等会儿要审的这位，两种设想，因为队长的专业水准可能不够，所以万一是第二种设想，他是个变态。审讯工作就难上加难。”

单面镜后，何云蔼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冯朝程，这人一点都不害怕，很冷静的盯着镜子，目光里透着隐隐杀气，一面镜子隔绝了眼神的接触，但何云蔼感觉这个人能看的见她。

“走吧，梁筠钺，你在这里看着，等会万一我说错话了记得告诉我一下，那，耳麦！”

“好，你注意安全，”他拍了拍何云蔼的肩，“你最好不要刺激他，可以一步步诱他说出来。”

“冯朝程，”何云蔼进门先叫这个人的名字，“嗯，”冯朝程好像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反倒是继续观察何云蔼，“是我，美女，你找我有什么事？”语气很轻挑，但何云蔼并未被激怒。

“谢谢，你对我的评价很中肯。”何云蔼一坐下来就开了录音笔，然后来了一套官方腔调“此次审讯由顾问何云蔼主导，警员TC9763记录，华国公安系统批准，冯朝程先生，你的所有证词关系着之后法院判决，所以请你如实回答。”

“得了吧，何小姐，咱们都是学心理的，不必要来这套。”他很不在乎，“你应该也知道国内在这方面法律不全面。”

“是呀！但是如果我可以证明周雨菁和你有关，当然就可以判你的刑。”何云蔼敲了敲桌子，也到没有因为对手狡猾而感到棘手，“我是世界最年轻的心理学科学贡献奖，我只要确定你对周雨菁下了暗示就不用再顾忌什么陪审团，毕竟这是专家的事。”

“但前提是，你要是冯先生，”

什么！单向玻璃另一边，所有人都震惊了，什么意思？！

冯朝程做案的犯罪画像跟他实际学历不符，但如果他的身份是假的，那一切就有的解释了。

“小北，通知国内心理学管理区，查本省五年前全国八年前所有被吊销治疗资格的男性心理医生。

学位大概在博士或硕士，当年的年纪在25到29岁，有过留学两年左右的经历。”梁筠钺对身边的小北说，话说一半又卡了，“原因大概就是贩卖管制精神类药物或医患关系不正当。”

“好嘞！老师您等等！”

高，何云蔼这招确实可以。戳破他的身份，打破他初步的信念。

“我不是我，呵呵，美女你脑洞开太大了吧！”负隅顽抗，何云蔼想，一定要让他招供。

“让我来告诉你，你输在哪，”

人对自己的名字都有一个本能反应，而你，在我进门叫你时，反应不对，你只顾着观察我对名字没反应。整整超过了十秒你才回应我的话，太粗心了。

“而且，”何云蔼补充了一下，她是打心底的嘲讽，毕竟这个傻子盗用的身份学历仅仅是成人大学，“冯朝程只有成人大学的学历，再上进都没法达到可以做心理咨询师的水平。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