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妄尘入住清虚殿

“方才在殿上还未来得及说，明日晨间妄尘需得来参加朝会，到时正式给他颁位。”千羽声音有些的哑，许是因为话说的有些多了，可是听着却让人很是舒服“仙帝忽然会让一个刚飞升的人入住了清虚殿也是我意想不到的，往后怕是会时常见面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来同我说一声。”

“千羽上仙忙自己的就好，不用特意顾及我。”

听到千羽都对自己说这些了，往后就算清虚殿的门槛被踏破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毕竟你是玄卿的徒弟，也是救了六界之人，该是要多多照拂你的。”千羽还是很坚持，玄卿仙散了虽然很可惜，但他爱屋及乌，毕竟未莳是他一直追逐之人的唯一亲近之人。

未莳抿唇不语，忽然的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跟人打交道实在不是她所擅长的。

千羽看她这样表情一变，知道自己是说太多无关紧要的了，还是得多注意一点以后不能在未莳的面前提起玄卿，以免未莳触及往事伤心。

“是我多言了，上仙务必将话带到，小仙还有琐事需要处理就先走了。”

未莳应了声，千羽这才离开。

千羽走后未莳这才算松了口气，快步的离开了仙池，以免再遇见什么崇拜玄卿的仙者。

……

未莳还没接近清虚殿，远远的就看见一身蓝黑长袍的妄尘看着自己，就等着自己回来给他开了那结界让他进去。

“仙帝不同意你的请求？”未莳离得近些后妄尘直接问道。

未莳就连眼神也没有给他一个，挥手便撤去了罩着清虚殿的结界，让清虚殿的大门显露了出来。

妄尘微挑眉，更添几分邪气。

“自己去找个空寝殿住着。”未莳也不管他，走到墙边继续早时没做完的活儿，捡起地上的水勺就准备浇水。

“你这么浇下去，它们会失去原本的功效的。”妄尘看着有些焉了的花，明知道未莳不会理会自己还是开了口。

未莳这才停下了手，没再向水勺中施法凝聚出灵水来，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他继续说该怎么做。

妄尘看见未莳这个期盼的目光，心仿佛被触动到了，可那不就是几朵长得不怎么样的花吗？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它们被你浇了太多灵水，所以有些灵气过剩了，你多隔几日再浇水，届时生长出的花便会比现在的好。”

“……谢谢。”

水勺消失在手心之中，未莳走时又深深的望了眼那些花，这让妄尘很不理解，也读不懂未莳这些复杂的情感因何而来。

“跟我来吧。”

未莳带着妄尘穿过回廊，一直往里走着，路边全都是凤芜花，生长的极好，就像是专门培育凤芜花一般的地方，若不是看见原本的花瓣落到地上又生长出了新的凤芜花，他都要怀疑未莳到底是有多喜欢凤芜花。

凤芜花瓣环绕于清虚殿间，落于花上便成了粉末，落于灵土便重新生长，也算是一壮观的景象了。

两人一直到一处院落外才停下，相比与清虚殿中别的院落，这里倒是很大，是未莳特意选着给他的。

“往后便住在这里吧。”未莳垂眸，说完便离开了。

……

妄尘自被任命为仙界大将军之后，清虚殿来的人都多了起来，这五万年没进过人的地方一下变得热闹了让未莳还真有些不适应。

未莳干脆便日日待在自己的房中不出门，或许妄尘懂了未莳的不喜，亦或者是自己也不喜同人打交道，这来看未莳的、来看妄尘的，统统都被妄尘给拒出门了。

这时妄尘才意识到未莳当初干嘛要将清虚殿设立下结界，同外界隔绝，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就想要远离人群。

未莳坐在清虚殿最高处，吹着这暖风有些的昏昏欲睡，直到听见细微的关门声和有些重的血腥味才猛地惊醒。

低头望去正好看见妄尘发现自己，两人目光相碰，妄尘有些闪躲的移开了目光，快步走回自己所在的院落。

未莳撑头看着妄尘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觉得好奇，这人是怎么做到衣服带有水味，身上带着血腥味的？

走时不是要去下界灭邪恶的吗？难不成洁癖太严重非得路上洗个澡才行的？

……

妄尘匆匆回到自己院落的浴池间中，并没有亮起烛光，自己本是猫妖出身，昏暗的地方也并不影响自己的视力，反而看着和白日无异。

他原本还想着晚些回仙界的，这样就不会碰见未莳，还特地没用法术直接回自己院落，生怕未莳会闻见自己身上没洗净的血腥味而心生反感，可没想到还是被未莳给撞见了。

妄尘抬起手，细嗅袖口处，血腥味还很浓郁……

无奈褪去身上的衣袍，入眼的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新的旧的，入眼混乱。妄尘没去理会身上的伤口，反而赤身走进浴池内，泡去今日的劳累。

因为浴池中的水是温热的，反而让右肩的仙印亮出了金光，在这昏暗的浴池间内有其亮眼。

妄尘苦笑，这算是脱离了妖界又进入到另一个困锁自己的仙界吗，他还以为来仙界之后便不同再成日打打杀杀，没想到还是延续着以往的生活，只不过目标不同了，身份也看着能入眼一点了。

可那又怎么样，自己的出身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

……

人界采篱镇。

妄尘化为一名普通凡人站在一处饰品摊前，在众多繁琐的饰品中唯一让他停下脚步的也唯有最边上那平平无奇的血玉镯子了。

“客官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价值三金。”摊主也是个人精，看妄尘穿着平整干净，虽然其貌不扬，可这气质却是非比常人啊！

妄尘感受自己手指的温度暖了那镯子一小块，犹豫了几番，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硕大的金珠给了那摊贩。

“客官，这我找不开啊。”摊贩看着手心中的金珠佯装为难，就等着妄尘说‘不用找’了。

“将……公子，我们该回去了。”又一名男子小跑向妄尘。

妄尘眼疾手快的将那血玉镯子放进怀中，直接离开了那摊位向男子走去。

摊贩看妄尘远去，心里都乐开了花，宝贝似得给金珠哈了口气，用袖子将它擦的噌亮，这才宝贝的将它放进怀中。

“将军可是有要买给上仙的？”男子看了眼妄尘刚才所在的摊位，里面都是姑娘家所佩戴的首饰，不免有些奇怪。

可想想妄尘与未莳现在毕竟同住清虚殿，虽然平日里看不出两人会有什么友情，可万一妄尘私底下是个会交友的呢？

“察觉到有邪祟之气，所以停下来看了下。”妄尘平淡的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撒谎的马脚，俨然公事公办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