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楔子

今日的皇城与往日相比，失了往日的喧闹。明明是正午时分，云朵偏偏压低了几分，将要使人喘不上气来。

皇城街道中央空出，只有少数的人围在了街道两旁，不过也多是摇头。

有人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些什么，随后被身旁的人警示地捂住了嘴，随即自己意识到了什么，也只是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街道旁的巷子里，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少年，拿着半个脏兮兮的馒头，啃了一口，他满脸污垢，唯有那一双漂亮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空旷的街道。

不多时，一行压着刑犯的马车队缓缓驶来。

那车上的那群人定是十分重要的，那一车队的人啊，竟然多是皇城禁卫军。而押送犯人的人，正是曾经的六皇子，当世的宇王爷。

“哎……这世道变了，奸臣当道，无人再能辩的是非了，可叹，可悲啊！”

有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眼含热泪地看着那囚车里的人，随后朝天呕吼:“老天爷，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怎么就不想想办法呢，为什么不来救救这个可怜的王朝呢？”

所以人都朝那老人看去，一瞬间就有禁卫军围了上去，一个大胡子的男人盛气凌人，指着骂道:“你个死老头子在乱喊什么呢？侮辱当今圣上，你可只是要砍头的。快快快，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一时间，人群之中有了骚动，只是皇威在上，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哦，有人闹事吗？”那骑在马上的宇王爷吟笑着，看到这一场景，蹙着眉头抬手制止:“都给本王住手，如此鲁莽，成何体统？”

不待那大胡子反驳，接着又说了下去:“老伯，大可不必如此，皇天后土，时光荏苒，有多少人才豪杰，皇上慧眼，又如何辩不得奸臣？如今，也正是皇上的旨意，才除了这江山的祸害啊！”

那老者瞧着眼前的男子一眼，愣了一下，猛然跪下:“宇王爷说的对，是下不辨是非，错怪了圣上，还请皇上赎罪。”

“罢了罢了，本王还需监斩，时辰到了。尔等，再多一嘴，定不轻饶。”他眼神凌厉，看了一眼这群跪在以上的人民，转身离去。

那圣旨上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褚将军奉旨出兵南梁，却因一己私利，不顾皇恩，与南梁有所密谋，不顾国法，枉顾人伦，故，判斩立决，诛九族，钦此。

刑场上，一个五岁的孩童被绑着手脚，跪在一个中年女人的声旁:“娘亲，什么是诛九族？”

那女人本就含着泪，此时真是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想安慰自己的孩子，偏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孩子，你闭眼，一直数数，等你数到一百，娘亲就告诉你，那是什么意思，好不好？”

“好。”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无数的人拭泪转身，皆是见不得这一场面。

判条落下，那跪在刑场中间的男人抬起眼眸，眼里是无尽的悲哀和痛苦，但任旧气势逼人。刀起时，他笑了，刀落下，笑声戛然而止。

坐在刑场监斩的宇王爷，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