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与偕想拉下他手掌的手,因此而放下,久违的一句。
原来又是一年生辰。
“魏无羡,除非你能让时间倒流……”
“修士的寿数虽不是无尽,总归比凡人绵长许多,你说我执着,你为何又不能放下?”
“我不是什么蓝氏的嫡小姐,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而你正经是江氏宗门首徒。”
“我也不是什么世家仙子,不过是一个纵容恶人为非作歹的妖女,而是你行侠仗义的世家公子。”
“何况,我不也算你半个灭门仇人么?”
“魏无羡,你喜欢谁不好要喜欢我?”
魏无羡指尖微动,还是没有拿开,他说:“因为我记得桃花酿的味道,记得梨花白的味道,我找人酿过,和你给我的不一样。就连天子笑,也不一样。”
“我走过姑苏全部的三月,没有桃花酿,只有桃花酥。”
“我等你的一千三百遍家规,等了五年。”
“我知道莳女花圃是你,大梵山是你,教化司是你,不夜天是你,你想说不是吗?可你不知道,你的箫声响起时,花会开。”
“冉冉,你说你没有打扰过我,可你的心软就是最大的干扰。你就算调子再怎么换,箫声压低了,我的耳朵听不出来,可我的心听出来了。”
“如果你要阴虎符,其实,大可以杀了我,我不会反抗的。你这样心软,怪不得我会得寸进尺……”
魏无羡看那红唇张合,说话无情,“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杀你?我做梦都想杀你。”
他轻呵出声,“欢迎之至!”
话落,便低头压下,这一会儿是忘了浅尝辄止的礼数,逼得渡世蠢蠢欲动,生是自己拔出了半尺。
他搂着姑娘的细腰,压下纤臂的挣扎,一脸意犹未尽,说:“金丹拿出来了也是有点好处的,谁叫你的佛丹修练不到家呢?”
苏与偕怒目撩火,秀眉都要竖起来,喝他:“无耻!”
魏无羡道:“总归负尽声名数十年,还不如及时行乐,反正莲花坞就属我最不要脸了。”
“放手!”
苏与偕怒气喷薄,“铮”一声,渡世蓦然出土挥向魏无羡的脖子。
魏无羡是真皮实,长发无风自动也不在意,不退反进,捉着点降朱唇,作深情刻画。
就离狗脖子半寸远,渡世横在哪儿,进进不得,退退不开,震颤铮鸣。
魏无羡掀开眼皮子,斜了一眼渡世,自鸣得意。
他是不知道这姑娘是心软下不去手,还是别的什么,总归,她“放纵”,他也敢放肆。
蟾酥针例无虚发,正中魏无羡后肩穴道,魏某人一时狂浪,这会儿一动也不能动。
那苏与偕还不收拾他?
姑娘收起渡世,一把推倒魏无羡,抬脚就踩。
魏无羡惊慌失措,惊恐地呐喊:“别踩脸啊!唔!”
脸是没踩,但胸口踹得那两脚也不轻。
苏与偕发泄完,温情这才木着脸走进来,把蟾酥针拔走,说:“温晁好歹是我本家,你当着我的面撬墙角不太好。”
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借口可谓是非常的完美了。
魏无羡可怜兮兮地揉着胸口站起来,忿忿不平:“你跟我来乱葬岗的时候怎么不说温晁是你本家!”
温情拉过苏与偕往外走,非常无情:“一码归一码。”
魏无羡:“……”温情要不是女的,他都怀疑她图谋不轨,撬墙角!
心里怎么琢磨都心有狐疑,魏无羡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悄摸摸地跟了上去。
而刚到温情的房门口,他就听到温情说:“衣服脱了我看看。”
脱衣服!
为什么要脱衣服!
思想不健康的魏无羡,脑子里一瞬溜过女生之间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
为了保护我方小仙女,魏无羡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入,义愤填膺地指责,“温情!你怎们能对冉冉做……”这种事!
话卡在档口,魏无羡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啊么,立刻抿紧了嘴巴。
蓝姑娘她衣衫正半退,巧挂在臂弯,那绮丽的景色他许久不曾见到,细腻的肌肤被艳红的衣衫衬得如白雪一般,引人垂涎。
湘妃色的肚兜下,鼓囊囊的两团,魏无羡指尖抽了抽,就觉得好像比五年前大了好多……
唔!
魏无羡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在苏与偕和温情吃人的眼神中苍白地解释:“我我担心你们出出事~”
话虽正直,但他的眼睛实诚地一点也不避嫌,直勾勾地盯着苏与偕,看她手忙脚乱地合衣找腰带。
苏与偕捂着衣襟,满脸通红,怒气混着羞恼,一瞬爆发:“魏!无!羡!你!你无耻下流!”
渡世晃晃悠悠,魏无羡认怂,立马噔噔跑出去,嘴里还嚷:“走走走,我马上走!”
魏无羡躲在角落里擦鼻血,温苑突然跑过来,抱大腿,“魏哥哥!陪我玩~”
魏无羡胡乱收拾好自己,抱起温苑就把他往地里带。
而还没走两步,就听温苑惊奇地说:“魏哥哥,你鼻子流血啦!”
魏无羡:“……”
温情随后出来,鄙视地瞧了他一眼,立马一把抱走温苑,非常不信任地对魏无羡说:“你以后少带阿苑玩。”
魏无羡辩驳:“这是人之常情!”
温情:“流血过多,很是苍白。”
脸苍白,解释也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