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

水还在哗哗地流着，许清川却没有了动作，他举着手，沁凉的触感在四肢蔓延。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查记录不就好了。"许清川拿着纸巾细细的擦着手，细索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你姐姐死亡的时候，现场只有你一个人。据当事办案刑警笔录，你抱着她的尸身，一动不动。"谭剡看着他，像是要洞悉他的一切。

"当时你只是高二生，你姐姐的死亡到现在还是悬案 ，她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当年你们住的小区陈旧不堪，监控设施形如虚设。"

"所以？"

"你们不辞辛苦的赶来，就是为了诉说警方的无能吗？"他笑嘻嘻的说着，但眼神中的鄙夷却毫不掩饰。

"不，悬案之所以成为悬案，查不到凶手是一方面，线索的少之又少是另一方面，针对此案最主要的是当事人的不配合。"谭剡无视他愤懑的神色，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潘九九在旁观察许清川不自然的表情秀眉微蹙。

"你在当时很愤怒，只有愤怒，即使当时你父母的赶来，你还是什么话都不愿意多讲，连带着不让任何人碰触你姐姐的尸体。"

"警方费了好大的力，让你泄了劲松了手，后续的谈话你恍恍惚惚词不搭调，警方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问出来，当时的情况实属诡异，你的父母力保你没有任何问题，对于女儿的死，他们虽悲痛，但也没有任何后续作为父母应有的追究。你姐姐的死亡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浮起了一丝波澜，然后又迅速平静了下去，没有惊起任何人的注意。"

"许清川。"谭剡点燃了烟，烟雾缭绕，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冷了些许。

"田慧敏，还没忘吧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幅画，很简单，是一个漫画，总结出来的就只有两个字，恋姐，根据有线索就要去追寻的原则，我们走访了他身边的男性，调查出来有亲姐姐的有三个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其余两个人我同事去调查了，你不要过多敌意，只是例行询问。"

"现在，我会问你一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没有任何的隐瞒与谎言的回答。"

" 你，对你的姐姐是什么样的感情？"

"亲姐姐，你说什么感情？"许清川默默听着谭剡诉说着曾经悲痛的过往沉闷了许久才回答到。

"亲人，没错，你们是至亲的亲人，但是亲人似乎也是有度的。"

"你对你姐姐的死亡时的反应，似乎不太正常。"

"你想说什么？"他嗤笑出声，挑衅的看着谭剡。

"不是亲人。"

"什么？"许清川眨眼，偏着头看着他。

"我说，也许在你眼里，她不是亲人，而是爱人。"谭剡如墨泼染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眼前男孩的表情有了丝龟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还真是搞笑。"他突然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笑的直喘。

"你们警方办案还真有意思，凭一幅画先说是恋姐，我有个姐姐就说我喜欢我亲姐姐，说你们厉害呢，还是无能呢？换一句话说，就算我喜欢我亲姐姐，那田慧敏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白了证据呢，没有证据，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