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出

【第十八章：月出】

　　月色迷离，却也落在了新郑每家每户的窗台上。深秋的晚风无绪，却也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独自涉过人潮，每一次拥挤都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伤痕。

　　今夜圆月异常的皎洁，今夜赏月的人也很多。水淑媱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竟有些不知所措，还时不时的被人撞一下，水淑媱无奈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紧紧的牵住了她的纤纤细手说：“都说了不要乱跑，等我回来。怎么每次都不听话。”水淑媱任那位青衫少年拉着，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委屈的说：“人家想找你嘛。”

　　少年回过身微笑着说：“怎么？是不是要时时刻刻都不离开我了？”

　　水淑媱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波害羞的说：“张先生又打趣人家。而且还不止一次。”

　　张良倒笑得开心：“怎么？很多次了？我可忘记了，不如你在细细讲与我听？”

　　水淑媱握紧张良的手气哼哼的说：“数月前，张先生与弟弟第一次约我出来，明明是弟弟约我的为什么最后赴约的只有张先生一人。而且那晚张先生一直在打趣我。还有在陈将军府中也是，总之每次跟张先生出来都是。”

　　张良看着水淑媱喋喋不休的样子就越觉得她越可爱，一言不发的听着她在吐苦水。张良又见水淑媱穿得少就不开心的说：“晚上出来也不穿多点，小心着凉。难道是因为着急见我所以忘记了？”

　　水淑媱羞红了脸看了看了张良，她跟张良出来夜游虽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她还是跟第一次出来一样紧张。她也不能说自己真的是因为太久没见他了，所以出来得着急忘记了。水淑媱不知所措的扯开话题说：“忘记了而已啦，张先生你快看今晚的圆月还真是好看。”

　　张良脸上的微笑就像夜空上的星星一样挂着。他安静的看着水淑媱是侧脸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水淑媱听见后反击的说了一句：“我就在这吗。张先生还要想谁？”

　　张良一听便接着：“淑媱姑娘说的是，所以是姑娘愿意与在下一起看月出？”

　　水淑媱笑道：“张先生果然好雅致。”看着张良不说话的笑着看着自己，她便把目光投向了圆月。

　　“淑媱。”张良温柔的唤道。水淑媱未曾听见过张良这般唤过她，就有些吃惊的面向着张良。

　　此时的张良内心很激动，很狂喜，也很害怕。激动于人海茫茫他们有幸相逢，狂喜于今晚他要向他喜欢的姑娘表明心意，害怕于不知道她是否愿意。他认识她有一年了，虽然一年的时光跟所谓的千年万世比起来就如同沧海蜉蝣一样不值得一提，但是他觉得他与她相逢后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亿万万年了。尽管乱世风起云涌，但他也想在余生的光阴里保护她。只见张良拿出一块玉玦举在水淑媱的眼前十分真诚的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你，可愿意？”

　　水淑媱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良，压抑住心中的欢喜，保值着她最后的理智。她真的喜欢他，不知什么时候起这颗心里就装进了他。而他呢，肯定也喜欢她，不知是在那棵桃花树下多看了她一眼，还是她射出的那支箭太过于锋利，或亦是她眼里的山河太过清晰。

　　水淑媱呆呆的看着张良，张良在她眼里看到的是希望。而他眼里呢，是默然的渴望。她知道他一定是想了很久才做这样的选择，水淑媱脑海里闪过一万种可能，她有些犹豫了。因为他......

　　张良见水淑媱良久不曾言语，不禁有些紧张，是啊，像她如此美好的女子，也许也并未只能和他在一起。

　　犹豫后水淑媱双手接过玉玦，便直接躺进了张良的怀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意。”

　　张良先是一惊后便淡然一笑紧紧的抱住了她。

　　此刻，便是所谓的与岁月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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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嗯？”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水淑媱红着脸恋恋不舍的问张良。

　　张良宠爱的看着这水淑媱说：“有时间就立马过来看你。”张良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水府说：“好啦，快到了，快进去吧，穿得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水淑媱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先生也早些回去，好好照顾自己。”

　　“该好好照顾自己的人是谁？”

　　“是我。”水淑媱捧着脸甜甜的对张良说。

　　“知道就好，快进去吧。”张良目送水淑媱进去，水淑媱进门的时候还回头跟张良挥了挥手。张良也笑得像个孩子。

　　“站住！”水淑媱刚进门就撞见了水君为并被他叫住。

　　水淑媱拿着玉玦不自觉的把手放在了身后：“爹。”

　　水君为一脸不悦：“都多晚了才回来！”

　　水淑媱望了望天说：“也没多晚啊。再说了你还不是还没有休息吗？”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水君为伤心的说道。

　　“爹，别伤心，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水淑媱转身想离开，却又被水君为叫住：“站住！”

　　“怎么了爹？”

　　“拿着什么？交出来。”水君为一脸严肃的说。

　　水淑媱以为水君为发现她拿着玉玦便紧张到语无伦次：“交交交什么呀？”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呀。”

　　“你说是什么？”

　　“您在说什么呀？”

　　“你是不是拿了我放在床边的那支笔！死丫头，都说那支笔不要拿，还拿，还不打算还我是不是？你不还我，我就要告诉你娘了。”水君为激动的说。

　　水淑媱倒是舒了一口气：“您直说不就行了，明早我给您送过去。不说冷死了，我回啦，您早些休息。”水淑媱说完就跑了，任凭水君为如何叫她都不回应了。

　　那晚，她握着他送的玉玦安然入眠，而她也亦出现了在他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