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拓麻没什么。
一条拓麻我只是想对祖父大人说,在您忽视我的这段时间里,我成长了很多。
一条拓麻也改变了很多。
一条拓麻并非是要单纯地与祖父忆往昔。
虽然与祖父大人见的这一面大概是双方活着相见的最后一面,有一些深藏在肚子里的话,再不说,便也没机会让祖父大人知道了。
但拖延时间......
亦是促使自己说出这些话来的缘由之一。
一条麻远是这样么?
一条麻远出声讽刺。
他现在仍旧还能紧紧地控制着长刀和血线。
能感觉到一条拓麻的身体和动作都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所以不管对方的话说得多么气定神闲、多么胸有成竹,一条麻远都没有对自己绝对的掌控权有什么动摇。
他只当拓麻的话是无聊的拖延。
一条拓麻十年。
一条拓麻对祖父大人来说,只不过沧海一粟。
一条拓麻但对我来说,却几乎是我活到现在近乎一半的年岁。
一条麻远所以呢?
一条麻远你是斗不过我的。
为了强调“斗不过”他的这项事实。
一条麻远甚至加紧了血线对自己孙儿的控制。
他每次收紧用力。
缠绕在拓麻身上的血线交叉点,便会更加迅速地滴落血液。
不过一条拓麻不想再与祖父纠缠下去。
完成这件事后,他还想尽快赶回帕拉迪岛,希望能在艾伦·耶格尔结束小枢赋予他的使命之前出现在现场,亲眼目睹小枢的心愿了结的那一瞬间。
所以是时候了——
不得不对一翁祖父大人出手的时候。
一条拓麻对不起了。
一条拓麻祖父大人。
相较于祖父大人的血刃。
一条拓麻的长刀则是根据自己擅长之技和超自然之力等私人特质专门定制。
能够最大程度上发挥他的优势。
实际上,他的超自然之力与蓝堂英操纵冰、架院晓操纵火之类的能力截然不同,一条拓麻的双手并不能操纵什么自然元素,而是能够将双手接触到的物质分解成分子形态。
就像将一块冰糖放入装了水的水杯中慢慢化开至无形。
水杯中的水就是一条拓麻的手。
冰糖是他用手触摸的物质。
均匀溶解到水中的糖分子就是被他用超自然之力打碎的物质的分子形态。
不过这些事......
无论是自己的超自然之力,还是自己能够将超自然之力与长刀融合在一起,等等这些事,祖父大人他都不知道。
一条拓麻您还没有察觉出来吗?
一条拓麻祖父大人。
一条拓麻在血线照旧的束缚下缓缓站直了身子。
他早就可以脱身了。
只是不想过早破坏祖父权威。
一条麻远哼。
一条麻远心里隐隐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想要戏弄和打压拓麻的心情消失无踪。
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
不仅是因为一条拓麻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口的高姿态。
更是因为他嗅到了纯血种吸血鬼的血液味道,准确来说,就是玖兰枢那个狂妄小鬼的血。
这无疑叫一条麻远回忆起了自己的处境。
他不知道玖兰枢为什么会流血。
但这显然不是他该操心的。
没错。
玖兰枢还在后面。
追着要他把命也奉上呢。
一条麻远你我之家人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