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枢看得出锥生一缕是个有大局观的人。
至少他不会在自己的立场上死轴。
也有可以是因为能够让他在一件事情上死轴的人或吸血鬼已经消逝了,所以对发生在身上的力所不能及的事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缕我知道您来是想毁灭李土大人。
玖兰枢没错。
玖兰枢本是想将他彻底毁掉的。
玖兰枢终于迈开脚步,朝目光所在之处走过去。
他每往前走一步。
玖兰李土的棺材盖儿就往后挪动一分。
等到他走到一缕不远处停下来时,扣在棺材上的石板就已经被推到地上,露出里面全部真实。
一缕和玖兰枢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毫无意识的玖兰李土身上。
一缕李土大人被您打到粉身碎骨。
一缕既然能在纯血种的战斗中获得如此具有压倒性的胜利的话,那么想要彻底毁灭他,不就只差一点了吗?
他转身看向玖兰枢。
玖兰李土大人的身体在受伤后几乎都支离破碎了。
即便是逃跑也逃不出多远。
那为什么玖兰枢不往前多追两步,非要让他留一口气逃到这帕拉迪岛上,放任十年时间让他修复身体,重振旗鼓呢?
吸血鬼领域难道没有一句话叫“乘胜追击”吗?
一缕您为什么不那样做?
一缕不想?
一缕还是做不到?
锥生一缕是个非常记仇的人。
身体和能力上虽然比正常的吸血鬼猎人要略逊一等。
不过他的嘴硬程度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宁死不折的绯樱闲。
玖兰枢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玖兰枢闲也不会面临那样的结局了。
枢和一缕你来我往地将盐巴洒在彼此最血肉模糊的地方。
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玖兰枢最后瞪了他一眼。
半蹲到棺材旁边,神情复杂地看着躺在其中的玖兰李土的安静的睡颜,以自己始祖身份来讲,玖兰李土也是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孩子。
玖兰枢就算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个男人打得粉身碎骨。
玖兰枢但却给不了他致命一击。
他现在要做的事。
与十八年前玖兰李土对自己做的事相同。
【以血为祭】
【唤醒沉睡中的吸血鬼】
盯着玖兰李土这张毫无意识的脸,玖兰枢将左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心跳的起伏,没有正常人的温度,冰凉却柔软的手感。
玖兰枢抬头。
看到锥生一缕腰间的长刀。
右手握住刀柄,从刀鞘中缓缓抽出,高悬在自己手背与李土胸膛之上。
一条拓麻小枢!
一条拓麻背负着满身疲累回到这里。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瞬间划过的冷光,紧接着是玖兰枢半跪在棺材前的背影,以及低头看着小枢和棺材的锥生一缕。
一缕一条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他转过头去。
看到一条拓麻肩扛着失去意识的支葵千里。
一缕李土大人他......
一条拓麻我也不清楚。
他将支葵千里安放到床上。
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玖兰李土与远矢莉磨之间的矛盾和争斗。
将胸口受到贯穿伤的远矢莉磨送回她房间后。
等自己再回到两人战斗过的地方时,就看到支葵千里已经昏倒在路边地面上了。
一条拓麻小枢,你拿着刀,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