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脑瓜（3）

“那双眼睛啊......”

吸血鬼用手托着下巴回忆。

蓝堂英和星炼的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玖兰枢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有野心又很会隐藏的眼睛，能从他的言谈中感受到绝对的自信和阔达的胸襟。”

“这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不管怎么听都是夸赞玖兰枢大人的话。

怎么听他的语气比遗憾、可惜之情听起来还要难过呢？

“不是说这样不好！”

发表意见的吸血鬼烦躁地抓抓头发。

像是好几个白天都不曾入睡。

眼袋拉得好长。

一下子憔悴了几百上千岁。

“只是我有幸曾与玖兰悠大人共事过一段时间，比你们都清楚真正的温柔应当是什么样的。”

“悠大人和枢大人出现在大众面前时都会面带微笑。”

“只不过区别也是明显得很。”

“悠大人的笑容就像雪中送炭，会让人感觉到温暖和安心，让人也情不自禁地想要跟着他笑。但枢大人的笑容却是冰冷的，看起来只有眼角在笑，而且我每次见到都会脊背发凉，就像枢大人微笑着送来的不是烧火的黑炭，而是要我自戕的银刃。”

席间传来嗤嗤笑声。

蓝堂英不知他们为何而笑。

是因为这个吸血鬼的描述让他们感同身受，想起了玖兰枢大人。

还是说他们认为他想多了呢？

玖兰枢大人在夜之院的时候才不会像宴会上那些伪善的吸血鬼一样平白无故地傻笑呢。

蓝堂英真是气死我了。

蓝堂英贴在星炼耳边说悄悄话。

他恨得咬牙切齿。

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地用极小、极小的声音抱怨。

星炼气什么呢？

星炼表现得很平静。

比沉不住气的蓝堂英稳重多了。

蓝堂英不知道。

蓝堂英就是生气。

“那元老院呢？”

“是啊，悠大人珠玉在前，所以你不愿面对枢大人，我们现在也都理解了。”

“可也不见你到元老院去奉献青春和年华啊。”

席间的吸血鬼又开始煽风点火。

并且他们脸上嘻嘻哈哈的模样丝毫不曾收敛。

端在手里玻璃杯中的血水都随着他们的笑声和颤抖的肩膀而不断地泛着涟漪。

“你们啊——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我问问你们好了。你们个个本事通天，所以呢，是跟了夜之院的玖兰枢大人，还是元老院的一条麻远大人？”

“这......”

“别恼啊......”

众位纷纷别开彼此目光尴尬一笑。

这是太难回答的问题。

谁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一翁大人能坐上元老院的头把交椅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更何况他行至今日了，依然没有吸血鬼能彻底摸透他的脾气。

他们没什么人脉。

心中更无什么丘壑。

只求和家人平平安安、吃喝无虞，才不会去招惹这么一尊天神。

星炼对了——

变化成他人模样的星炼在尴尬的沉默中打开了话题。

星炼绯樱闲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星炼你们有头绪了吗？

“你们夫妻俩的消息还真是闭塞。”

一位看起来醉醺醺的、比大家都要年长一点儿的吸血鬼开口了。

他盯着伪装中的蓝堂英和星炼。

故意挑眉针对。

蓝堂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