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之所（13）

利威尔跟红玛利亚接触了好几次。

是有意识到本人意识和外表呈现有很大程度上的割裂。

她总是对自己说很多意味深长的话。

跟一条拓麻似的。

他们总是想通过这样那样的聊天来探知自己的底细，希望利威尔他能在模棱两可的对话中暴露他“里维”的身份，或者是说确定他恢复了身为“里维”时的记忆。

利威尔不知道自己暴露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而他们总乐此不疲。

利威尔又觉得他们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戏弄自己。

所以当红玛利亚也这样做时，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利威尔都没有放在心上。

利威尔我既不是被囚禁的纯血种。

利威尔也不是囚禁你的吸血鬼。

利威尔怎么可能知道你们那比艾伦还要贫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利威尔情不自禁地白了她一眼。

真是的。

那他当什么了？

谁肚子里的蛔虫吗？

还以为自己稀罕去那连面包和米饭都不曾消化的肚子里生活吗？

红玛利亚哈哈哈哈哈——

她没想到里维会这么说。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杀夫仇人，绯樱闲或许还会想要像现在这里，与他心无芥蒂地坐下来，就这样无目的、无所谓地聊聊天。

红玛利亚是啊。

红玛利亚没有经历过的人，怎能强求同频？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

又如何能感受到疼痛？

一根针、一把刀，分别刺在不同之人的身上，感受都不一样，又怎么能要求他们两人互相理解？

红玛利亚让我告诉你吧，里维。

红玛利亚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稚嫩纯真的娃娃脸，显现在利威尔眼前的，却是格格不入的凶狠。

利威尔能感受到绯樱闲发自心底的恨。

那不是对他。

而是对那段不堪过往的恨。

对那些囚禁她的吸血鬼的恨。

红玛利亚你们以为——

红玛利亚注射器内的纯血是从哪儿来的？

利威尔......

利威尔还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但如果她这么问了，那其话中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红玛利亚恨不得眼睛都嵌在利威尔脸前，当她看到利威尔脸上流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时，或许是内心的悲凉在这一刻翻腾而起，她再次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

那是自己可怜自己的笑声。

亦是无奈与恍惚。

红玛利亚不过很遗憾的，是纯血并不能直接将人类变成吸血鬼。

红玛利亚所以他们不断进行着实验。

这也就是为什么，元老院豢养了无数Level E的原因。

实验结果在前期总是摸不着规律。

偶尔成功。

总是失败。

直到他们每一次都能够将抓来的人类用提取和淬炼过的纯血转变成吸血鬼。

绯樱闲的身体总是处在极度虚弱的时候。

她几乎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元老院的地牢里为她养着几对双胞胎人类，也为她养着很多每日供她吸血的人类，一方面是为了让她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血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的獠牙为元老院制造更多的Level E。

红玛利亚所以你明白了吗？

红玛利亚注射进你心爱的部下身体中的纯血，让艾伦·耶格尔和阿尔敏·阿诺德变成吸血鬼的纯血。

红玛利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