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之所（11）

好吧。

他承认，唯一的例外是那个叫里维的人类，而他却杀死了里维。

甚至胆大到品尝了他的血。

一条拓麻每次想起来这件事都觉得无地自容。

尤其是在他被玖兰枢抓包后。

一条拓麻萨莎。

一条拓麻短时间内，我可能没办法来看你了。

一条拓麻用手指描摹了一遍她的名字。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

一条拓麻枢刚刚说夜之院需要我，而我又完全没办法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而且他对玖兰枢有愧。

因为做过错事，所以总觉得玖兰枢看自己的眼神里，是带着怪罪的。

尽管玖兰枢从来都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

玖兰枢为他做过太多。

他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如果还有什么事是自己能为他做的，那应该是回夜之院，稳定大家的情绪，然后再去寻找玖兰枢心里最挂念的那个人了吧。

一条拓麻没有再去向大家道别。

他在调查军团的墓地里，在萨莎·布劳斯的墓前，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

从希娜之墙到玛利亚之墙，再从港口到吸血鬼领域，距离太远。所以一条拓麻根本就没打算以这样的形象宛如蜗牛一般移动，而是趁着周围没有人类的时候，再次变身为乌鸦，飞越漫长的陆地和海洋。

玖兰枢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离利威尔长期住的宿舍相隔不远。

不知为什么。

玖兰枢经常会觉得在人类世界的每一天过得都无比缓慢。

如往常一样，倚在窗台看落日。

几乎每次都快到望眼欲穿的程度，他才能够看到太阳从视线中消失，等到夜晚如同一件巨大的披风笼罩着调查军团总部。

计划如轮盘般前进。

红玛利亚里维，你终于来了。

红玛利亚坐在简陋的单人床边等着里维来找自己。

他们约好了。

不。

更准确地来说。

是里维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他。

利威尔我不知道自己与你有什么好谈的。

红玛利亚可你还是来了。

红玛利亚在回答和说话时，总是会刻意停顿。

像是在拖延时间。

利威尔看着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除了像是床铺啊、书桌啊这样的硬件实施，其它地方与利威尔印象中的实在相去甚远。

这里是调查军团干部们的房间，比普通士兵们的房间虽说打不了多少，胜在这里多是单人间或双人间。不过红玛利亚住进来后，也不知是哪儿的问题，整个房间变得阴暗了不少。

利威尔我来这里是为了艾伦和阿尔敏。

红玛利亚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是放肆又悲凉的笑声。

利威尔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她的笑声是那么地沉重，好像装满了对过往种种的叹息和悲哀。

红玛利亚你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的血能救他们于水火吗？

利威尔我不想知道为什么。

利威尔我只想知道该怎么救。

红玛利亚不知为什么，又何来怎么办呢？

听到她这么说，利威尔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了。

至少短时间内无法摆脱红玛利亚的纠缠，原本他来之前时还想要速战速决的。

这也让利威尔深刻认识到。

不是所有人都像埃尔文一样，做事干脆利落，不求过程，只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