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之内（10）

宪兵团的奈尔师团长通过预约，好不容易才进入中央宪兵的监狱中，见了埃尔文·史密斯一面。

奈尔·德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奈尔关上狱门，走到埃尔文身边。

这个时候的埃尔文已经挨过了好几轮的审讯，虽说碍于他调查军团团长的身份，被派来的审讯官没有给他施加一些惨绝人寰的刑罚，但这么长一段时间下来，埃尔文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左手手腕上被铁锁紧扣着，高高吊起，手腕处已经被磨出了血痕。

沾着血滴的肮脏制服。

散乱的头发，邋遢的胡须，凹陷的眼窝，以及肉眼可见的消瘦。

奈尔·德克前一阵子还在对我说教呢。

奈尔更靠近了埃尔文一些，用余光瞥了一眼守卫在栏门外的宪兵，顺势蹲下，用极小的声音对埃尔文说话。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包括身体上所承受的一切，都在埃尔文的计划内。

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

奈尔·德克埃尔文，你谒见国王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届时，王政将会宣布解散调查军团，也会下达对你的处分。

埃尔文·史密斯奈尔......

埃尔文咳嗽了几声。

他的嗓子里还卡着一些血痰，而且，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喝水了。

埃尔文稍稍抬头，看向他的旧友。

埃尔文·史密斯你家住在哪儿？是在史托黑斯区吧？

埃尔文·史密斯玛丽......你的家人还好吧？

奈尔回答之前先是愣了一下。

他觉得埃尔文不是个会关心他人的领导者。

奈尔·德克还好。玛丽也好，孩子们也好。

并不明白埃尔文提到玛丽的原因。

局势很紧张，而且与现在的埃尔文见面，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可埃尔文却问了一个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奈尔·德克他们住在罗塞之墙的东城区。我最近工作很忙，还没来得及回家看他们。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埃尔文·史密斯进来这里之前，我拜托了皮克希斯司令一件事。

奈尔觉得不妙。

那个眼神，埃尔文望向自己的这个眼神，让他感到害怕。

他一定是和皮克希斯司令达成了什么约定，说不定这个预定会波及到自己的家人。

埃尔文·史密斯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也只会看着。

埃尔文·史密斯做出选择的人，是你，还有他们。

埃尔文没再透露什么。

什么样的约定，会发生怎样的事，奈尔毫不知情。

也正是这样的无知，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但是现在，奈尔也只能默默等待。

转眼，无数人屏息凝神正在等待的日子已经到来。正式会见之前，埃尔文被允许稍微整理了仪容，而要参与的大政们也在等待大厅里围坐在一起，临时说起了埃尔文的情况。

毕竟平时大家都忙得很，生活过得丰富多彩。

“也就是说，从埃尔文那里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一直坚持对自己无害的说法。”

“不用管这件事了。反正他已经是瓮中之鳖，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大政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任何触及到他们要守护之物的，都不可能在这世界兴风作浪太久。他们会让这些意图不轨之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去往一个在不能说话的世界。

不久后，敲门声响起，站在门外的士兵打开了门：“打扰了，埃尔文·史密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