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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原文1-5章

辞暮—言秋

秋风,伴随着已然有些困倦的阳光,缓缓地在微黄的柳叶间轻轻舞蹈。

  柳叶随风漫舞,柔情似水,却发出了叮叮的声响。似乎在感叹时光逝去的太快,似流水般,一眨眼,人也好,物也罢,全然不再如往日。

  柳树安静地立在五十六年前它选择的地方,冲着冬阳微笑着。在它的身边,是一个村庄。

  一个美丽的村庄。

  这村庄再美,在这诺大的城市中却也显得落后与破败,偏偏有一个精致的女孩,她住在这儿。

  此时,夕阳的身影已经歪斜,风也已疲惫,不再去挑逗那柳叶,收起了自己的一派风情。

  那个女孩,住在柳树边的一间屋子里,此时正在书桌前,左手手指夹着笔,又托着下巴,眼神有些慵懒,却又不失凌厉。此时的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唔……”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原本有些嘟着嘴,在落笔的一瞬间,提了提嘴角。

  岁月静好,阳光明媚。窗前的人,显得如此清丽。让人难忘的,是她的眼眸。

  那双有些深邃的眸子,是淡紫色的,在那最深处,似乎又透着一抹腥红。

  她身上的气质,也因那双紫眸而变得神秘起来。

  她写完,落笔,白净的手在放笔的那一瞬间,显得格外的纤长,十分引人遐想。

  起身,神了个懒腰,转身,出了书房。

  外面的风带着好奇,悄悄地把头探进窗口,想要看看她刚刚究竟写了什么,想知道她的字是怎样的,但她好像早就知道风会来般,那纸用本子挡着,只露出了一个边,上面赫然写着——《铭初中学转校生资料表》

  太阳实在忍不下去了,拖着还在嗷嗷叫的秋风,回到了地平线下。

  明天,是铭初中初二上学期期中检测的倒数第三天。

  夜晚过去得很平静,一切皆如往日般平和,休息够了的某只太阳缓缓爬起,只是那秋风没有跟来。弯月在准备下班休息时无意提了一句:“怎么不见小秋?”

  冬阳则有些困倦地回答:“哦,她昨晚运动太过,暂时起不来。”

  被塞一嘴粮的某秋月表示自己很酸。

  在她俩全神贯注地交接工作时,丝毫没注意到那个村庄的某扇窗边有一个人的身影。

  那身影伫立在从窗边,显得那么纤瘦,那么娇弱。但如果此时有人经过,一定会被吓一哆嗦。因为在那身影主人的淡紫眸中,现在正透着一种嗜血的红光。

  那身影的主人似乎有些头疼,抬手捂了捂,皱了皱眉头。

  “嘶……这头痛又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凌纤墨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盯着那片随冬风飞舞的杨树叶陷入了回忆。

  那,也是一个立冬。

  一家三口坐在车上,那车,在路上,而路,通往老家的方向。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凌妈妈皱着眉头看着正在打电话谈笑风生的凌爸爸,终于开了口:“哎,孩儿他爸啊,你这开车呢,老是别煲你那电话粥!”

  凌爸爸丝毫不在意,依旧在和电话那头的老友谈笑:“啊?啊,好好好……”依旧在煲着电话粥的凌爸爸笑着回答电话那头的寒暄,并没有认真听自己的妻子在说什么。

  凌妈妈很无奈,自己的丈夫这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一样,总是出去喝酒,说是在陪自己的那帮老朋友。

  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哎我说你……”

  凌爸爸依旧没有听她的话:“啊?这么便宜……啊哈哈哈……啊对对……”

  凌妈妈忍无可忍,愤怒地揪住他的耳朵,提高分贝说:“放下电话……啊啊啊啊!!有车!!!”她尖叫出声。

  凌爸爸还未反应过来,旁边一辆黑色的“凌云·电”型车冲了出来。右撇子的凌爸爸因为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慌忙之中打反了方向,又因为紧张,不小心把刹车踩成了油门。

  “砰!”

  火焰冲天,伴杂着脂肪被烧焦的噼啪声。

  在那一堆废铁间,有一个孩子,站了起来。

  她神色依然冷淡,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那一年,她7岁;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凌纤墨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脸上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淡漠。这些年,她已经面对过生死离别,承受过了人生最大的苦难,早已习惯了这世态炎凉,也看透了这人世红尘。

  经历的这些事情,使她的心早已被磨平,事实上,她已经杀人无数,整个蓝星与其他维度空间,甚至其他世界,都无人可与她抗衡。

  她来自于那个最神秘、最险恶的维度,却也是最强大的维度,在那里,她是至尊。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至尊做腻了,来这人界看看而已。

  “至尊大人”此刻深吸了一口气:“呼……这人体,不太好用啊,连本至尊亿分之一的本事都使不出来,算了,该去这人界的“地狱”看看了~”

  淡紫色的光芒一闪,那人影消失不见。

  而天上,那冬阳才刚刚开始上班。

  冬阳高照,校门也已打开,学生们向学校里拥入,蓝蓝的冬季校服配上活泼可爱的小表情,简直就是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小蓝精灵。

  在这群活泼可爱的小蓝精灵群间,有一个小黑精灵(划掉),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她身高目测175,比寻常女生要高一头,身着黑色外套,里面的白色卫衣上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墨”字。

  她一肩跨着书包,头上带着顶白色的帽子,黑色的运动裤使她的腿看起来修长笔直。

  最让人过目难忘的,是她那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淡紫色眼眸,显得如此深邃,如若有人直视她的眼睛,那他最先感觉到的一定是是冰冷,再深入去看,感到的只有恐惧。

  她那淡紫眸间,藏着嗜血的渴望,有望尽世俗的淡漠,还夹杂着蔑视。

  这蔑视,不同于那些中二期少女“头头们”,她的蔑视,是对这个世界的蔑视,仿佛她一指便能毁一界,毫不费力。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她缓缓向前踱步,无视那些惊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简直是轻车熟路般地走到了她应该报道的地方,尽管她从未来过。

  ——初二年级组,第三级部教师办公室。

  凌纤墨敲了敲门,试着喊了一声:“报告。”这是她在刚刚过路的学生记忆里看到的,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学生应该做的事。

  门内传出一声:“进。”

  凌纤墨推门进入,一眼就看到了她应该找的人,里面坐着的,是她的未来的班主任,初二七班,杨老师。

  杨老师头也没抬,将书本递给她,说了一句:“这是你的课本,资料表待会上交,放学后来取校服,限时三天将校服穿上,号码不合适去教务处换。”

  老师站起身,打量了她一下,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接着又是一抹疑惑,然后又恢复成了先前的平静。

  凌纤墨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已经将班主任的所有关于学校的记忆阅览过,并将除隐私外的有用资料转为实体,在别人看不到的角里,没人看到她的手里多了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透明试管。

  这试管长约3厘米,长方形,宽约0.5厘米,现在里面盛着半管淡蓝色半固体,闪着微光,整个看起来有点像粗一点的荧光棒。

  上面贴着一张标签,写着“3369号—杨梓歆·班级相关资料记忆”。凌纤墨看了看它,把手一握,再次张开时手中的试管已不见踪影。

  杨梓歆老师带着她经过一个转弯,到了教室门口,此时,里面传来了朗朗读书声,虽然不免夹杂着噪音,但整体听来确实不差。

  班主任走进教室,将凌纤墨留在外面,随即对底下的学生们喊了声:“停!”

  学生们安静下来了,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同学们听我说,今天我们班将迎来一位新同学,大家多照顾她,让她早日融入我们的大家庭中!”

  “啪叽啪叽”一阵掌声落入门外凌纤墨的耳中,这是同学们已经习惯了的迎合班主任心情的方式。

  “现在欢迎新同学为我们作一下自我介绍!”

  同学们毫无兴致,马上要考试了又整什么幺蛾子?于是一片莫得感情的“欢呼”出现了:“好耶……”

  凌纤墨没管他们什么心情,直接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教室,依旧是那个酷酷的范儿,冷冷的开了口:“凌纤墨。”

  没了,就没了。

  是的,就是那么随性。

  初二七班的学生们在繁忙的刷题中抽空抬起了头,瞬间眼里多出了超多小星星:惊了!这超高的颜值!惊了!这大长腿!惊了!这服装!

  等等,服装?蓝精灵的小脑袋们齐刷刷地转向了坐在教室后排的一只学霸。

  “……?”

  南纤雪感受到了蓝精灵们炙热又期待的目光,在题海中抬起头,看见了讲台上的她。

  南纤雪抬头,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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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台上此刻站着的是一个美人,这是确凿无疑的。

  那个美人很酷,这也是真的。

  她的气质,也如同其他美人一样是高冷的,不同的是她身上又有着神秘的气息。

  此时,她正低头看着她。

  并没有注意到她俩意味深长的对视的某班主任开了口:“纤墨,你先坐到纤雪那里吧,她学习好,你们好好相处。”

  “哦对了,纤雪作为学习委员,多帮帮纤墨啊。”班主任忙着自己的事,头也没抬地说。

  南纤雪作为一个学生,只能听从老师的安排:“……是。”

  戏中人没觉得有什么,三人皆是平静,而作为戏外人的学生们却炸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嗡嗡的,只能听见时不时的一声嚎叫。

  “两座大冰山,双美女,一学神,一校霸,这对CP我站了!”激动的某只赵梓澜说道。

  她的同桌,一个叫刘茗翼的女孩子满眼宠溺地附和说:“嗯,确实。”实际上她并没有在听赵梓澜说的什么,只是从心里想要去附和赞同她。

  台上某只啥都听见了的凌纤墨:“……”

  凌纤墨的目光转折,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了南纤雪身上,她的脸色让人完全琢磨不透,只是眼神有些迷茫。她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但没有对视几秒,南纤雪率先低下了头,继续刷题。神色从好奇又迅速转变成了冷清。

  “这小女孩真有趣。”

  凌纤墨起了兴趣,但千万年来她的性格早已是孤僻冷漠万年面瘫,一言不合就炸宇宙,而且眼神连变都不变的那种。不习惯与人和平相处,也就不想有个同桌什么的。于是,她收起即将散出的威压,向班主任尽量平静友好地开了口:“老师,我能不能不……”

  然而,她低估了这位老师的抢话能力。班主任突然出言,与凌纤墨同时开口说:“反正你们同不同意都得这样坐blabla……”

  过了三分钟……

  刚刚反应过来的某只班主任停止了她的长篇大论:“纤墨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不想多说什么的凌纤墨:“……没什么。”

  “那你先坐下去吧,一路过来也应该累了。”

  就这样,凌纤墨斜跨着书包,一身无所谓的气质是如此的随性。

  她缓缓踱下讲台,穿过教室桌子间的小道,向她的位置走去。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经验,羡慕,嫉妒……都溢于言表。

  不过有一人没有去注意她,那就是还在刷题的南纤雪。她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般,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好像即将和新同学做同桌的不是她一样。

  凌纤墨终于舍得施舍一点视线,扫过这个班级的同学,全班包括班主任在内,都感受到了一种蔑视。

  相貌,智商,情商,气质等多方面的碾压感扑面而来,让人心寒。

  所有人都不由得抖了抖,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抖。于是几个靠窗的同学把窗户关上了。

  凌纤墨的视线穿过这些学生们的面庞,眼里微不可查地闪过了一丝晦暗的情绪,但仅仅只是一丝。

  她刚从那个呆瓜班主任的记忆中,看到了她。

  南纤雪,是个孤儿。

  凌纤墨迈着大长腿特有的骄傲步伐,走到了南纤雪身边,坐下。

  整个过程中,南纤雪都没有抬过头。

  凌纤墨坐下后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她一眼,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CP粉”这种神奇生物的存在。

  南纤雪依旧在埋头刷题。

  凌纤墨有些无语地瞥了瞥她。

  南纤雪今天第一次穿休闲服来上学。白色运动外套,白裤子衬得她的腿长且直,简直就是标准的“除了脖子只有腿”,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衬衫,黑底白字,白字的内容,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雪”字。

  与凌纤墨的衣服完全配对,难怪会有CP粉的存在。

  凌纤墨偏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能肤浅的形容——“好看”。

  淡粉色的眸色与洁白无遐的脸颊相映,再配上修长的脖子,完全就是“女神”的完美诠释。

  别的词,就算再美,也比不上她容貌的万分之一,若不是她冷漠如冰山,估计桌子早已被情书撑破。

  凌纤墨毫不在意别人目光地打量着她,眼神平静,但因为她的颜值招来周围炙热的视线,所以几乎所有人包括CP粉们立即表示“磕到了”。

  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赵梓澜话中混合着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啊啊!你快看快看!”

  刘茗翼无奈地看着她:“嗯?”

  “看纤墨的眼神!像不像高冷腹黑在宠溺深情地望着自己家的冷漠白甜学神?!”

  “嗯哼,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的,”刘茗翼看向赵梓澜抓住自己领口的手,脱口而出了一句脏话,随即反应了过来,向赵梓澜抓住自己领口的手,脱口而出了一句脏话,随即反应了过来,向赵梓澜表示:“……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啊!快看!纤雪学神抬头了!!!”

  就在赵梓澜拽着刘茗翼疯狂摇曳的时候,南纤雪抬起了头。她几乎是面无表情的把脸转向自己那放肆地盯着她看的同桌。

  南纤雪礼貌地表示疑问:“……有事?”

  “……没。”凌纤墨故意表现得十分无辜可怜,好像南纤雪在欺负她一样。

  南纤雪直接被气笑了:“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南纤雪刚刚破裂的冷漠的表情间居然冒出一丝调笑的意味。

  这又引来了一阵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茗翼跟着中二起来:“挺住啊梓澜!掐人中!”

  凌纤墨无视那两人,转过身,翘起二郎腿,左手肘撑着桌子,正对着南纤雪,脸上是意味更深的笑。

  她假装苦恼地挠头说:“嗯?这个问题好像蛮深奥的……”

  “大概是……”说完后她看向南纤雪,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故作思考地超级费劲,

  “……到底是什么?”饶是冷静如南纤雪这样的冰山也不由得被她苦恼的样子吸引,甚至滋生出一种优越感来,仿佛笃定她回答不出来般带着胜利的语气问道。

  凌纤墨忽然向南纤雪的方向俯过身,转头在她耳边带着气音低声说:“……你太好看了。”

  然后,她迅速回到原位置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看着南纤雪,只是眼神里依然有带着嬉笑意味的目光。

  然后,她满意地看到南纤雪的耳根蔓上淡粉,如同她的眸色般温柔澄澈。

  “胡说。”

  南纤雪努力冷下脸,偏过头,继续做题,只有耳根处依然存在的不怎么起眼的粉色出卖了她。

  另一边……

  “……完了,已经晕了。没救了这孩儿。”

  赵梓澜成功被这二人甜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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