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常如晦的话,叶冲手指一紧,他能够感觉到,常如晦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心思电转间,叶冲直接抬起头来,自若的看了一眼服务员,又看向常如晦坦然的说道:“我认识他,怎么了?”
“呵呵,叶先生这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利落吗?”
常如晦倒是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叶冲竟然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跟他们坦白对方的身份,显然让他很是意外。
“要不然呢?”
叶冲直接冷冷的瞥了常如晦一眼。
“呵呵,叶先生,不要生气嘛,只不过,你我都很清楚,眼下时局动荡,是常某人请两位去的南京,自然在下也有保护叶先生和夫人的责任,所以,自然这一路上会小心再小心的,不会让叶先生陷入任何的危险当中,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叶先生的这位朋友,究竟是何身份,毕竟,您要说他只是个火车上的服务员,想必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见状,常如晦忙客气的为他们的行为辩解着。
听到此话,服务员顿时紧张的看向叶冲。
叶冲坦然的看了一眼服务员,回道:“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赤党的同志。这样的回答,你应该满意了吧?”
“赤党的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常如晦眉头微挑,饶有兴致的回头又打量了服务员几眼。
服务员顿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满身傲气。 常如晦眼底迅速的闪过了一丝冷意。
“对,赤党的人,我们的同志,要不是因为你们如此强行把我们夫妇二人带走,他们也不会为我们的安危担忧,才会派这位同志到火车上来保护我们。”
叶冲又是说道。
这也是他想到的唯一能够让常如晦没有怀疑的理由。
“这么说,倒是我们做的不妥了。”
常如晦听出了叶冲心里的不满,随即笑道。
“只是,有我们在,我想就不比他们如此的操心了。”
这话,常如晦像是说给叶冲听的,也像是说给那服务员听的。
叶冲没有接话,只是跟那人对视了一眼,才接着说道:“既然现在什么都清楚了,还请常先生把这位同志给放了吧。”
听到叶冲的话,常如晦又看了服务员一眼,眼下叶冲都直接表明了来人的身份,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再追问和顾及的必要了。
“放了他吧。”
常如晦对着薛敏吩咐道。
薛敏却是眉头一皱,抓着服务员的手更紧了几分。
“不行!”
薛敏看了一眼服务员冷声的回道。
“哎,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还是耳朵不好使吗?需不需要去看看医生啊,难倒你刚才连自己上司的话都听不明白了?”
听到这两个字,刚恢复过来的何樱顿时又炸了毛,直接跟薛敏杠上了。 见着薛敏已久冷着一张脸,似是在竭力的隐忍着什么,何樱又继续刺激她道:“我早就知道你们军统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话,何樱朝着薛敏又是冷啐了一口。
薛敏瞬间怒了。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薛敏黑着一张脸,寒声道。
作势就要跟何樱动手。
“我就算是说五遍,十遍,也都是如此!你们军统的人,就会整天做些见不到人的勾当,就是些小人!有那个本事的话,你们别硬挟持着我们上火车啊,一群竟会使些下三滥手段的人!我呸!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啊!”
见势,何樱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是不停的指着薛敏骂了起来。 薛敏的脸越发的黑了下去,要不是手里还有一个人,怕是早就跟何樱上手了。
“你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薛敏脸上青筋暴起,连说话都不自觉的多了一丝狠辣。
“薛敏!好了!”
此时,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常如晦猛的冷喝了一句。
“可是,她......”
薛敏满脸不甘的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常如晦一脸的冷意,才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即非常不甘的猛的瞪了何樱一眼,这才作罢。
“呵呵,叶小姐,气大可是伤神啊。这么点小姐,又何必跟她计较呢?”
见着薛敏收敛,常如晦才笑呵呵的看向何樱,客气的说道。
不管此时何樱再怎么无礼,眼下看在叶冲的面子上,常如晦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哼!”
何樱却是不满的冷冷的白了常如晦一样,冷哼一声,直接别过头去,似是连他都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这个,虽说我们的做法是有些欠妥,但是毕竟我们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再说了,刚才叶小姐说的那些话,在我们几个人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到了南京地话,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些的,毕竟,我们这些跑腿的人倒是无所谓,就把惹恼了那些真正在意的人,到时候,就算是有叶先生护着,怕是叶小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反而会连累了叶先生。”
“在下说了这么多,可也都是出于一片好心,请叶小姐一定谅解。”
常如晦态度很是诚恳的解释道,想要调和两个女人这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
生怕眼前这两个女人真的会当场打起来,毕竟,他们两人不管是谁出了事情,他都不会好过的。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别想着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听出了常如晦话里的意思,何樱乖张跋扈的语气也稍稍的缓和了些。
“好了,别怕,一切有我。”
叶冲温声的安抚道,右手轻轻的拍了拍何樱的肩膀。
何樱这才安心了不少。
“常先生,该说的话,刚才我也已经都说了,这人您到底是放,还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