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长大

牧溪村已是乌烟瘴气，众人额上皆有着一团黑气，看着他们自己互相残杀，阿魑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大，虽是如此，可她却越发觉得没意思起来，阿魑都觉得没意思了，温玖玖就更懒得去关注他们。

原以为有多团结呢，结果只是微微算计，便成了这幅模样。

不错，程允莫名每日丢了魂的模样是她做的，那被程家上下看做救命稻草的算命先生也是她化形的，不然那符咒怎能循序渐进越来越难画呢，周夫人兄长来到牧溪村巡视是她温玖玖掐准了时间，周家六岁的姑娘也是她温玖玖拖下水的，毕竟一向乖巧的侄女莫名其妙死了，好歹舅舅也是个七品官员，怎么可能让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呢，且周夫人背后还有一个五品大官的父亲，此事就更不可能不了了之了，就算没有真相，周家也能给周夫人弄出个真相来，甚至那些孩童，都是温玖玖施计引过来的，为的就是让他们把事情闹的更大，让每家每户的人都知道，周家六岁的姑娘没了，就是不知道其他家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又看看自家的孩子会怎么做。

人总是警惕的，尤其是这么个风平浪静的小村子，死了一个人不管在哪可都是一件大事，更瘆人的是程允竟然一直看着。

这次是周家姑娘，下次若是自家儿女呢。

这么一想，其他家又会如何去做。

先前画符咒的事情已经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也把彼此的那份情面给耗尽了，做起一些事情来他们也不用顾着什么了。

只要有一家开了头，其他家都会挨着个跳出来的。

但这也不是温玖玖和阿魑要去操心的事情了，牧溪村结局已定，不用再多管了，有些事，做多了废神且无益处。

转身冷淡的看了牧溪村最后一眼，眼前似乎又浮现了这个小村落曾经的温馨平和。

那时的牧溪村是白色的，偶尔是淡青色的，现在的牧溪村，却是灰暗的，了无生气的。

温玖玖对于自己把原本温馨的牧溪村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牧溪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牧溪村了，她也早就不是曾经的温玖玖了。

“这下你心满意足，应当可以入地府了吧。”温玖玖无奈的看向身侧玩弄着她发丝的阿魑。

“虽然我确实挺高兴的，不过我还是入不了地府，”阿魑叹息着摇摇头，“我也想不通呢，你说我这鬼没心没肺的，怎么就被判定为冤魂呢，那些人死了过后我也没什么不满的了，这一次算计看他们自相残杀我更是高兴得不行，也没什么遗憾了，要我看啊就是地府那些判官老了，精神不行了。”

“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我有什么遗憾，他们倒是比我自己还清楚。”

“不过也没事，你的仇报了之后满打满算应当也有两千人了，再杀个一千人，到时候鬼门大开，我就是混也要混进去，混进去之后当如何之后再说吧。”

夕阳斜下，暖暖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一人娇笑的念叨着什么，一人安静的听着那人的话。

长大并不是单纯由年龄标分的，更多的意味在于，当回首从前的时候，会发现想回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