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对待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黑长发男人跨步进来,身后伏特加吃力地扶着肩膀跟上来,说:“大哥,我没能拦住黑麦。”
被压在下面的叶灵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本能地挣开束缚,前世记忆浮了上来,那种恐惧使她理智被情感压下,在挣脱的一瞬间,她忍不住给了琴酒一个轻轻的抱歉:“对不起,我暂时做不下去。”几个晶莹的珠子飞落,便放开一切朝着赤井跑去,好像那里是她的安全区。
原本就因为被拒绝而有些不悦的琴酒,此刻眼神比夜里的狩猎者更恐怖,起身,拿起桌边的伯莱塔,对准了白衣少女。
子弹最终没有打到她身上,只是破了一边裙角。
赤井锁着的眉头这才松开,下一刻,怀里撞进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撞得他踉跄了几步,她的双臂死死抱着他。
“琴酒,看来今晚真的要打扰了。”说完这句话,他回搂住她的腰,出门的一刻,一颗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声势擦过赤井的右耳,几点血淌在地板:“我允许你带她走了?”沙哑的声音里怒气沉沉。
“我是她的射击老师,她今天的狙击练习还没完成,可不能放过。”赤井把嘴里的烟吐到了地板,黑色皮鞋狠狠碾压。
伏特加呆滞了,看着黑麦抱着白兰地离开。
“大、大哥?”把注意力转回去,伏特加试探地问。
琴酒早已起来打理自己,表情阴郁,然而两人很快接到了电话,有新的任务下来了,只能先放弃追踪那两人。
出了有暖气的别墅,外面温度真的太低。被赤井抱着的叶灵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到了外面,她的肩膀开始颤抖,在夜色中,这一抹白格外地脆弱。
“没事了。”长发男人单手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般,入冬了的东京空气中的寒气逼人,他示意怀里的人先松手,好脱下大外套给她,她的小腿已经冻得青紫。然而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松手,害怕此时的依靠消失。
从她抬起的还稍着泪珠的脸蛋上,赤井读出了她的坚持。
“不怕冻坏?”
“……”没有回应,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想说的一切,她想放声大哭。
赤井把大衣从叶灵的禁锢中抽出来。突然,寒冷干净的空气变为是淡淡的令人安心的烟草味,她的脚离地了,温暖的怀抱绕了她整个身体,大衣包裹住了她和赤井。
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的白色丝质衬裙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中,有力的手臂抱住她,防止她掉下去。
有什么飘落了,纯白干净的。
叶灵的眼中,印着雪花,印着那个墨绿瞳的男人,这时她的思维停止了,发散在这些雪中。双目里隔着一层雾气,迷惘而脆弱。
“下雪了。”赤井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鼻间是墨发的香,一股清淡的桃花寒香,让他的心清净了不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她艳丽的脸蛋突然明媚起来,像拨云见日时的光明,让赤井认为比雪花更干净的景色 。听到她如清水滴石的清脆笑声,让他想到了一个词,晴阳覆雪。
赤井把她放在后驾驶座,将自己的大外套盖在她身上,开了暖气,才坐着没一会儿,她已经蜷成一只虾,睡着了。
行驶的路上,赤井通过后视镜。她的睡颜纯如刚出生的婴儿。
到了西江月,赤井直接抱着进去,这倒是吸引了不少顾客的注意力,吧台的擦酒杯的源谷抬头,猫瞳里是意外。上一次是波本,这一次是黑麦,记得还有个琴酒,她总共搞了多少个?
跨到赤井面前想接过叶灵,赤井转了个方向,说:“她的房间在哪?”
源谷只感觉到一股敌意,但还是引着他去了叶灵住的二楼。
进去,第一眼就是乱得还行,把她放入柔软的床中,理好被子,想走时手腕被一道微小的力气拽住了。
回头去看,是熟睡的她从被窝里伸出的手。
“爸爸,不要走。”
赤井的表情在那一刻裂开了,同样裂开的还有在一边的源谷,怕吵醒叶灵,源谷憋着憋着就成了无声的笑。
安抚住她的手,放回被窝里,赤井把掩到她脸颊的发丝拂到耳后,小巧的耳朵红彤彤的。她连耳朵都是那么精致。
源谷心里唏嘘。黑麦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吗?他可记得亲眼见过黑麦冷酷地开枪,对他人也是对自己,视生命于不顾,那可真是一个冷面爷。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赤井在自己屋里的沙发上醒来,桌上的咖啡早已经冷了。
走到窗子边,见外面的街道上铺着厚厚的雪被,树枝接雪。
他见到昨晚的少女,穿着明黄色的外衣,路过他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