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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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问题，大人们也曾打趣过那名小女孩。

“哎呀，今天又来陪你小男朋友呀？”

“你们两个，整天一个看书，一个下棋，你们不觉得累吗？偶尔也要手拉手，一起出门玩一玩嘛。”

“小姑娘多大呀，看着和小亮老师差不多大，还没上小学四年级吧，初一课本你看得懂吗？”

“真是羡慕小亮老师。我上学那会，怎么就没有交到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女朋友呢？”

与被众人打趣到面红耳赤的俞亮不同，她的反应非常平静。任尔东西南北风，她都充耳不闻，一门心思地低头专注。

偶尔，她会抬眼看向来人，唇角微勾。

时羽不好意思，这位大叔，你吵到我了。

时羽我想，大叔如果把用来八卦的时间和热情，更多地花在围棋上，就不至于连指导棋，也输得那么难看了吧。

很少听到小雨开口说话的俞亮，愣了一愣。他以为她这么专注，应该不会注意到，他这边的棋盘战局。

他也曾以为，对这些类似的打趣，她会至始至终地选择无视。

“没办法，小亮老师是世界冠军的儿子，小小年纪，围棋天赋就这么高，是个少年天才。我们这把年纪的普通人，哪能和天才相比呀。”

说话的大人们，感慨声此起彼伏。

时羽这世上有很多事，靠努力就足以完成。以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根本谈不上去拼什么天赋。

俞亮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一句。他记得小雨说完这话后，就不理会大人们的反应，头也不抬地，忙着写试卷了。仿佛众人的笑闹，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这种坦然自若的态度，感染到了他，让他觉得，被众人无意义的问题浪费时间，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

这种旁若无人的专注，更是影响到了他。至此，众人对他俩的笑谈，他也不再开口理会了。

他本以为，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但事实上，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们，玩笑般的议论发酵后，三人成虎，彻底成了洗不清的流言。

甚至惊动了俞晓暘，还差点，遭来一顿莫名其妙的训斥。幸亏棋馆里知晓内情的员工作证，他才免掉莫名其妙的惩罚。

俞晓暘并没有赶走时羽。相反，因为俞亮和时羽的天才效应，棋馆吸引来了不少望子成龙的父母。有的更是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让自己贪玩的孩子们，亲眼见一见天才们的刻苦。

渐渐地，俞亮习惯了，这样的蜚语流言。习惯了，把棋馆当自习室的小雨。

偶尔，连续多天里，在棋馆里看不见小雨，他反而觉得不适应。

前台小姐（秦美）你是在等小雨吗？她这几天在忙绘画比赛，听说要参加一个赛前集训。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比赛完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前台小姐姐，看到他飘向角落里的目光，笑着说道。

因为时羽第一次来棋馆，是在一个雨天。前台小姐递给她毛巾时，问过她的名字。她回答「我叫时羽，时间的时，羽翼的羽」之际，刚好雷声轰鸣，盖住了她的话。

等前台小姐听清楚她说话，就只听到她说:

「……你可以叫我小羽。」

小雨？怪不得是下雨天出现，这名字可真应景。前台小姐忍不住想道。

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整个道馆的人都误以为，她叫小雨。下雨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