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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审判

叶罗丽精灵梦之反派王默

  “孔雀,你可知罪?”

  空灵的声音从仙境银行四面传来,忽远忽近,飘渺至极。

  孔雀姣好的面容唰的一下就白了,颤抖着全身,忽然,眼前一暗,阴影落在孔雀面前。她抬起头,瞳孔微缩。

  一位身穿白袍,金色的丝线在一尘不染的白袍镶上金边。墨水般的长发披散在后面,发尾简单的用一条白丝带束起,脸上无喜无悲,就连刚才空灵的声音也雌雄莫辨。

  他就像一个巨大而沉重的高山,降临在孔雀面前,屹立不倒,睥睨众生。

  “这……就是拥有审判与制裁的大仙子吗……”茉莉捂着嘴,光是看那个仙子一眼,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被审视感。

  “这仙子为什么眼睛上……系着一条丝带?”

  齐娜此话一出,大家都点点头。

  没错,这位仙子眼睛上缠绕这一条丝带,隐去双眼。

  “说不定,他眼睛不好使呢?”建鹏嘀咕着。

  话音刚落,建鹏就遭到了大伙的白眼。

  后面的叶罗丽战士小声嘀咕着,唯有舒言与王默沉默不语。

  而思思立刻迈出步伐,不顾孔雀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奔向孔雀。

  “主人不要过来!”孔雀见思思难得鲁莽的不顾她的警告,向她跑去,急得团团转。

  思思倔强的摇摇头,伸出手用力的拉起孔雀,想搀扶起孔雀。

  可无论用多大的力气,丝毫没有拉起孔雀。

  “主人,不要管我了!你和同伴快离开!”孔雀苦苦哀求思思,就在刚才那个大仙子出现的那一刹那,孔雀就有一种莫大的危机感。

  犹如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犹如下一秒是被猫咬断脖子,只能祈祷对方的慈悲。

  “不!经过那一次之后,我发誓再也不抛弃任何人了……”思思眼角泛起雾气,看似这句话对自己说,对孔雀说,但更多的是对王默说。

  “主人……”孔雀语气软了下来,没有那么强硬。

  守门人无视面前一副主仆情深的戏码,望向孔雀再一次问到:“可知罪?”

  “孔雀没有罪!”思思大声回应,“孔雀私自查阅他人的秘密之书,只是想唤醒店长姐姐!她没有恶意的!”

  “对啊!孔雀是为了辛灵仙子,才犯下错误的!她没有罪!”亮彩大声附和。

  “孔雀只是想唤醒辛灵仙子,你是另一个守门人,也算是辛灵仙子的同事,就通融一下呗!”建鹏也在为孔雀求情。

  一时间,各种嘈杂的声音响起,无一不为孔雀求情。

  守门人终于有了第一个表情,他长眉微蹙,尽管眼睛被丝带蒙住,此时恐怕布满了不耐。

  “你们对孔雀的罪行有异议?”守门人问道。

  “孔雀是为了辛灵仙子才会私自查阅他人的秘密之书!但孔雀只看辛灵仙子的秘密,其他人的秘密丝毫不动!”思思极力为孔雀争辩,希望守门人能放过孔雀一马。

  毕竟,是他们违法了仙境银行的规矩,但出发点是好的,只要守门人看在能救辛灵的份上能睁只眼闭只眼就行!

  可不知为何,守门人听到了‘其他人的秘密丝毫不动’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孔雀……看来他们不知道你以前做的事情啊……”守门人步步上前,逼近孔雀与思思。

  孔雀脸蛋唰的一下白了,她全身抖的更厉害,但似乎心有不甘,结结巴巴道“可我现在不会了!我跟辛灵保证过,不会使用那个能力了!”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此话一出,孔雀眼中的不甘,瞬间化为乌有,剩余的则是无尽空洞,如一摊死水。

  “那次是辛灵给你担保,保证你不会再犯。而这一次你还是那样做了。”守门人连连摇头,惋惜辛灵对孔雀的信任终究还是错付。

  果然啊……慈悲与怜悯不该是为一个罪人开脱罪行的借口。

  错即是错。

  罪即是罪。

  那时他果然要把孔雀进行‘制裁’,是辛灵的怜悯与慈悲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而他现在要替辛灵更正她这个因为一时的慈悲与怜悯而逃脱‘制裁’的罪人。

  “孔雀,既然你已知罪,那就……”守门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思思打断。

  “孔雀无罪!孔雀她本来不想私自查阅秘密之书的!”

  思思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与以往细声细语的大小姐形象不复存在,让在场的叶罗丽战士诧异的看向思思。

  “是我们,我们太想复活店长姐姐,就让孔雀以身犯险!让她违背与店长姐姐的约定!”思思勇敢的仰起头,直视面前充满未知危险的守门人,她将孔雀护在身后,纳入自己的羽翼,孤身一人面对。

  “所以,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思思握紧拳头,选择一个人面对。

  “主人……”孔雀眼角早已泛起泪花,不知说些什么。

  这一刻,思思沐浴这众人的目光,接受目光的洗礼。她明明非常的紧张,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思思的手还在颤抖,但她按下发抖的手,面无惧色。

  她本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光芒更加刺眼,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孔雀躲在思思的身后,乘这思思的庇护之下。她望着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心中只剩一片心酸。

  只有她知道思思在王默消失后,经历了什么。

  ‘孔雀,Sinking and self rescue……’

  憔悴不堪似乎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的的女孩望着夜色中无尽的黑暗。

  ‘我选择后者。’

  女孩的迷惘的目光再一次找到了光芒,她仰着头迎着晚风,发丝四散,将那蕴藏新生力量的眼眸遮住,诺隐诺现。

  她的主人陈思思,至始至终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天生的强者。

  即是,深陷泥泞,也要优雅的起身,拍去泥土,再一次站在舞台,惊艳四方!

  “思思你太不讲义气了,明明我也有让孔雀违背与辛灵仙子的约定,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呢?”建鹏笑嘻嘻的大步流星地思思身旁,拍拍思思的肩膀。

  “孔雀是为了不辜负大家期望,为了能唤醒辛灵仙子。所以,思思你就不要一个人扛了。”舒言默契的站在思思另一边,镜片下的眼睛满是对思思刚才全部揽下的行为的不满,但更多的是惊艳。

  “思思和孔雀对我那么好,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受伤的!”花凌玲也是目光坚定的来到思思身旁,拉着思思胳膊摇来摇去,软糯的立下宣言。

  叶罗丽战士和各自的娃娃们一个接着一个,站在思思身旁,默契的将孔雀保护在自己的身下。

  “所以,这位大仙子,孔雀无罪,要惩罚就惩罚我们吧!”

  他们异口同声,此时此刻,经历过之前种种,开始四分五裂的叶罗丽战士,在思思的推动下,他们开始渐渐地聚拢。

  相当于,叶罗丽战士振奋人心的时刻。在后面一语不发的王默与齐娜,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多了。

  齐娜虽然开心叶罗丽战士开始齐心协力起来,但并没有很多感触。

  但更多的是担心。

  齐娜与王默默契的相视,都发现对方眼底充满了担忧。

  他们知道叶罗丽战士即将会面对什么。

  ‘去仙境银行么……记住了啊,千万不要跟他对上。对上了,就不要让他抓到什么把柄。’出发的前一晚文茜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道。

  ‘那个人最认死理了,只相信所认为的正义啊……平等……公平什么的’

  ‘所以,在他面前打什么感情牌,就企图蒙混过关。跟合家欢动画片不是一个路子,以为靠什么高尚的感情就打动BOSS,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搞不好,会死哦’

  ………

  虽然不知道文茜为什么会知道另一个守门人的事情,但文茜说那句话时,表情可不是假的。

  而叶罗丽战士一开始触犯了文茜说的第一条,后面的每一步就精准踩在文茜所说的每一条。

  该说这运气好到背吗?

  果不其然……

  守门人缓缓开口:“为朋友铤而走险是该表扬……”

  听到这句话,叶罗丽战士都松了一口气,开始期待守门人网开一面。

  “可这并不是犯下错误的理由,人类,果然是个复杂又拎不清的生物。”

  守门人的话锋一转,打得叶罗丽战士措不及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而你们刚才的行为只是承认了你们是孔雀的共犯,仅此而已。”守门人轻描淡写的打破了叶罗丽战士们刚才同心协力的氛围。

  “情感不是罪恶的遮羞布,唯有‘审判’才能让罪无处可遁。”

  话音刚落,守门人手上就多了一副天平。

  荒石看到天平的那一刻,几乎是大喝一声:“人类小鬼们,快跑!离开仙境银行!”

  叶罗丽战士们则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荒石所言为何。

  王默与齐娜心领神会,立刻转身,一前一后,听从荒石的话。

  可下一秒,仙境银行的大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伴随着守门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荒石,为何不留下来作个见证?”

  荒石眼角一突突,他狠狠地削了守门人与不明所以的叶罗丽战士,沉声道“纪,他们只是一群没大没小的人类小鬼罢了。用不着用你使用‘审判’之力。”

  守门人也就是纪,他举起天平,光线反射在这用白铁铸成的天平上。

  “可他们坏了仙境银行的规矩。”

  “还有荒石你……也违反了吧?仙境银行的规矩可不是摆设,违者就要接受‘审判’”

  纪脸上的丝带在空中飞舞,他高举天平,圣光从空洒下,照亮纪面前的众人,他恭敬庄严的吟唱着咒语:

  “叶罗丽魔法,罪与功,善与恶,审判!”

  天平在纪的吟唱下,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两边的托盘开始摇摆不定,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人类,你们的罪究竟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天平就迸发出强烈的白光,将在场所有人笼罩起来。

  众人因为刺眼的白光下意识的捂住眼睛,僵着身子,等待接下来的即将发生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待那白光没有那么剧烈,众人才壮起胆子睁开眼睛。

  “为什么……我身上会有黑色的雾气?!”建鹏瞪大了眼睛,四处看了看发现在场的所有人身边都或多或少漂浮着不同程度的黑色雾气。

  “好脏呀!那个讨厌的守门人是不是故意泼了莎莎黑乎乎的东西!大石头你说这洗得掉嘛……”

  一向爱美的莫莎反应非常的大,她十分嫌弃的拍拍衣服,发现黑雾丝毫不消散,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默看了看身边飘渺的黑雾,确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环视了一周,便发现在场的所有人之中,除了她、齐娜、荒石和花凌玲的黑雾比较轻,而叶罗丽战士以及他们的叶罗丽娃娃比较重一些。

  随后便看向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纪打量了众人许久,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轻轻吐出两个字:

  “傲慢。”

  呼吸之间,除了王默、花凌玲、齐娜与荒石。其他人的黑雾化为一条条黑丝,四面八方汇聚在纪的指尖。

  一条条黑丝汇聚在一起,他们互相纠缠,互相融合。不久之后,便化为一团蠕动的黑球。

  “懒惰。”

  除了思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分出黑丝,但一些黑丝是有细有粗之分。

  “嫉妒。”

  这一次的黑丝没有跟以往那样的多,但抽出黑丝的人可是所有人瞪大眼睛,满脸写上不可思议。

  那些人分别是:花凌玲、罗丽与梦寐。

  花凌玲感觉四周的眼光向她袭来,只感觉呼吸有些不顺,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摆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罗丽抿了抿嘴唇,望向了梦寐。

  而梦寐也在望向罗丽。

  “七宗罪……他是在审判我们的罪?!”舒言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淫欲和暴食。”思思呢喃着七宗罪包含的七大罪,浓密的睫毛隐去她眼眸下翻涌的情绪。

  “那我们……真的有罪……是真的吗……”茉莉捂着嘴,看向围绕在自己周围的黑雾。

  荒石棱角分明的脸上,终于不再有与叶罗丽战士相处时的冷漠,露出了无比棘手的表情。

  “人类小鬼,等一下我设法打断纪的‘审判’你们看准时机抢夺秘密之书。”

  此话一出,莫莎的反应最大,她撅着嘴双手扯着荒石的衣袖:“莎莎不要!莎莎才不会丢下大石头!”

  “对啊,荒石,自从店长姐姐不在后,是你一直在后面默默的支持我们。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叶罗丽战士七嘴八舌,句句都在表示荒石不走,他们也不会走。

  “够了!”荒石被叶罗丽战士叽叽喳喳吵得脑壳疼,大喝一声。

  “你们知道‘审判’后是什么吗?”荒石凌厉的眼神如同利剑般,尖锐的让他们闭上嘴。

  “纪是掌管世间公平、平等、正义。他信奉这世间所有的律,相当于说你们人类世界的法律和规则。你们人类世界的法律为了就是公平、平等、正义。所以也就是他力量的来源。”

  “以前,在古代人类对法律与规则意识淡泊,所以他才会选择到仙境银行做守门人。近年来,你们人类世界的法律与规则意识逐渐加强。他的力量就越不可小看。”

  “只要有人触犯到了他的律与规则,他就会先‘审判’出罪,然后再降下‘制裁’”

  “不要小看‘制裁’,制裁可大可小,罪小还好。罪大时……他可以剥夺你的命。”

  “你们承担得起纪的‘制裁’吗?”

  荒石环视一圈,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叶罗丽战士虽然声音小了下来,可眼神还是坚定的望向荒石。

  “还有……如果你们全军覆没在这,辛灵谁来救?”

  果然,搬出辛灵叶罗丽战士眼中的坚定开始动摇,他们相视互看,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摇摆不定。

  “所以,我来拖住纪。你们找准时机拿下秘密之书。你们要记住我们的目的。”

  荒石不再是与叶罗丽战士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

  “嗯……”花凌玲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我就要陪大石头!”莫莎软硬不吃,无视荒石刚才的苦口婆心的话。

  “莫莎听话!”荒石头疼极了。

  “我留下来。”

  话音刚落,伴随齐娜的惊呼,众人大吃一惊地看向王默。

  浅显易见,刚才那句话正是王默说出的。

  一路上不苟言笑,无视叶罗丽战士搭话的王默,终于发表了第一个意见。

  “默默留下我也……”齐娜见王默想留下,立即表明态度。

  却不想王默摁住齐娜的肩膀,打断道:“我不会有事的。辛灵仙子还等着你呢。”

  “可……”

  “齐娜,我保证。我保证不会有事的。”王默直视齐娜的眼睛,无比认真的保证。

  齐娜看着王默的眼眸上映着犹豫不决的自己,与坚定的王默形成鲜明的对比,叹了口气。

  “可我还担心……默默?”

  忽然,王默借势拥抱齐娜,喃喃低语。

  齐娜的眼中闪过几分惊讶,很快隐去。

  “默默,这太危险了……”思思在一旁极力劝说王默。

  “王默这时候不是和我们闹不和的时候……”舒言摇着头,以为王默不想和他们行动,闹着性子。

  “荒石,加我一个。”王默推开苦口婆心的叶罗丽战士,直接走到荒石身旁,抱着胳膊。

  王默的语气没有给荒石拒绝的空间,就算荒石拒绝,她依旧我行我素。

  荒石很明显想到了这一点,也只是轻轻点头。

  叶罗丽战士见劝说无果,最加上荒石也同意了,也只能压下。

  这一幕落到纪的眼中,也没有让他多加忌惮。

  谁会在乎罪人在‘审判’下的反抗呢?

  反抗越大,‘制裁’也就越大。

  最后,这样的密谋也只是绞刑架下的无病呻吟。

  不过……还有一个罪……

  “贪欲。”

  这时,花凌玲与梦寐的黑雾立刻化为丝线,向纪一点一点靠近,最后融合。

  此时的众人身边没有任何的黑雾了。

  ‘审判’结束。

  “哦?有点意思。”纪饶有兴趣打量面前的罪行化的小球。

  “你们的大部分罪竟然是对一个人的罪。”纪望向叶罗丽战士们,饶有兴趣。

  “因为对那一个人的罪,你们开始产生新的罪。”

  “有人狡辩的把自己的罪归与他人。”

  “有人能开始正视自己的罪,及时止损。”

  “有人沉迷于过往,固执的把全部罪揽下,归与自己与他人。”

  纪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意,伸出食指指向花凌玲。

  “最有意思的是你,你没有实质性的罪。但你却无法摆脱你的罪,即使你没有做任何事。可你却推动其他人的罪。”

  花凌玲笑脸终于绷不住了,面具有了一丝裂痕,她今天终于展示了第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表情。

  惊慌与害怕。

  可面具戴久了,花凌玲习惯性的隐藏,可属于她自己真实的那一面在与虚假的一面撕扯着。

  将花凌玲拉扯,犹如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肆意撕扯,将她变成矛盾不已。

  “好了,审判结束。那么……‘制裁’开……什么人!”纪大喝一声,猛的转身。

  荒石正准备动手,见纪转身,不管怎样想立即动手,准备吟唱咒语。

  不成想王默直接袭上……荒石!

  “荒石住手!”王默阻止荒石,她指尖一翻,指向摆放秘密之书的位置。

  荒石正因为王默打断施法,怒气爆发,忽然耳边响起刺耳的奸笑声,还有叶罗丽战士不可置信的嘶吼。

  “文茜?!”

作者后面可能会更关于思思的番外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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