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好黑…”
千邪撒手摸着四周,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过来…”
一阵微弱的呼喊在黑暗深处传来,声音中遍布着沧桑。
“在哪…”
千邪轻唤到。
“你是谁…”
“过来…过来…”
那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徘徊着,他隐隐约约感到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谁…”
千邪最后一声发问,光芒在黑暗中散开,千邪睁了睁眼,原来,是梦啊 。
视线渐渐恢复,他渐渐看到:
青石白玉桌在旁,四方格局书墨香,一袭蚕丝青花绣,三尺铁剑床头系,红颜琵琶古韵声。
“皇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皇儿,可有所不适。”
两道呼唤传入千邪的耳膜,他已然苏醒,只见君王威严虽依在,眼中的柔情却也难瞒。
雪妃亦在,满目含泪湿。
“放心吧…我没事…”
千邪笑笑了,故作轻松,但那周身的疲惫却使他难起身。
“唉唉唉,别起身,御医说要你好好休息。”
一旁的雪妃说着就把千邪按住。
“不必为孤行礼了,现休养生息即可。”
幻寻君背手假装严肃着说到。
“怎么说话呢陛下,皇儿他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这样说话,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雪妃双手交叉着说到。
“唉唉,别。”
幻寻君急忙劝说。
“孤…孤…孤说错话了…”
“还错,陛下您也真是的,我们皇儿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这样说话 。”
雪妃气愤的说到。
“好啦好啦,孤知道了。”
一旁的幻寻君说着说着就扶起了额头。
望着两人的吵嘴,不知为何,千邪竟感到了久违的亲情。
“或许…重生…倒也不错呢…“
千邪微微一笑,说到。
母妃,愿在未来,我能护在你身旁,让你永不离开。
探访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千邪望着离开的二人,嘴角不禁收拢,一抹严肃,始在眉头。
“魏陵。”
嗦!
只见一抹影子现形于床前,随后一七尺粗犷大汉,身着黑色花甲于影中现身。
“告诉我,三皇子一事,是如何解决的。”
“禀将军,陛下令花城上下皆作虚假之言以欺雪后,三皇子现困于曦晨宫,经脉尽毁,记忆有所修改。现整个花城上下,都只知三皇子修炼禁术而以至经脉尽毁,而不知陛下杀子未逐。”
魏陵抱拳而答到。
千邪眼角微眯,手一拍大腿,嬉然笑道:
“不愧是寻君皇帝,这颠倒黑白还真有一手。”
“那我受伤一事,他又是如何与人相说的。”
千邪静待着魏陵的报告,却见魏陵,沉默了。
“怎么啦?难道很严重?”
“属下不知。”
魏陵抱拳低头,依旧不肯相说。
“你且言说,绕你不死。”
“禀将军,属下,真不知晓。”
“嗯?”
千邪望着低头不语的魏陵,心中更是坚定了猜想。
“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欺主?”
“禀将军,属下真的不知。”
“你倒是个坦然呐,却不知你家人,当作何所想。”
魏陵身躯颤抖了一下,却依旧选择保持沉默。
“说!”
千邪愤怒一语。
“禀…”
“你是瞧不起你家主子吗?”
“不是…只是这事关…”
“你且言罢,无碍。”
“禀将军,陛下他让花城上下言您是通缉刺客,而后启动了天煞悬阴阵而失力过多。”
“刺客?那刺客是谁?”
“刺客乃白家小女及其丫鬟。”
啪!
千邪怒拍床架直把床架拍裂了。
“什么!”
“啊…”
“咳咳…”
紧随而来的剧痛使千邪咳嗽不已,只见他红着眼,难受万分。
“她们…现如何了…”
千邪狰狞的望着魏陵,心中沉闷不已。
“禀将军,怪属下办事不利,没能保护好白家之人,现她们已被拉往邢台,午时,于花城外,示众斩首。”
“我去你…大爷…”
“更…衣…”
“不可啊,将军,您现在的状况…”
“闭…嘴…”
只见他举手在自身上下点了几下,一时间封住了经脉乱流。
一袭黑衣剑佩上,鬼角铁面于脸上,俊俏英姿,佩长剑,一双浮云靴在脚。
“带上可信之人,随我走。”
“尊令!”
只见他健步如飞,身后跟着一群鬼面,疾步至了城外,却见那一面之人,于囚笼之内,三千花军左右相看守。
“诶?听说这是花城中白将军的女儿,也不知犯了什么罪,家被满门抄斩,现自身也不保了。”
“听说他行刺啊…”
“行刺?这这这…九岁恐都没有吧…”
“哎呀,我也只是听说,据说,这白家是早些年就想造反了,我看陛下呐,这是想不留祸害。”
“唉,家门不幸,倒是可怜这么个小姑娘咯。”
“听说她和三皇子还有接触嘞。”
“三皇子?那个傻子?”
“噗噗,唉唉唉,这话可不能乱讲啊,这让陛下听见了可是要诛九族滴。”
“这事还有谁不知道,花朝上下都知道,只是陛下下令不许提罢了,就算说了,又有谁会管呢。”
众人议论纷纷,而在那幽暗角落,却见一书生威严模样,与之童子,笑言相谈。
“陛下…这…”
“你可知孤,为何要斩白将军满门。”
“陛下不是为了…”
“哈哈哈…武勋,你跟孤从小到大,什么都好,却就是笨了些。”
“难道…”
“你可知…”
“什么!”
“所以,晨曦那一战,我家皇儿,定不会败下的,若他败了,那孤,就替花城,拿下晨曦。”
“可陛下您这样做,岂不于二皇子他有所害,到时,恐会有多人,于其不利呀。”
“这孤倒是未曾料到,这次本想就一试,却是让孤,甚为惊讶呢。”
寻君帝一拍扇子,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城门外,人声鼎沸,喧闹不已,千邪寻着茫茫人海,愤怒不已。
“将军…你此番过后,恐在陛下心中,有所疏远…”
“那又然后,他敢动无己,我劫次刑场又何妨。”
“恕属下所言不慎,但陛下定是知道您对无己姑娘有意的,此番作态…恐…”
“闭嘴!”
千邪转头而言。
“我现在不想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我只知道,现在我在意之人,她在囚笼里,还将上邢台,你觉得他会不斩她?”
“魏陵,你很聪明,可有的时候,你太聪明了,聪明到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我在意之人,容不得半点马虎,在她身上,我赌不得!”
“人马到位了吗?”
“禀将军,人马已全数到位。”
“动手!”
话刚落,千邪腾空一剑,直接穿过一甲士胸膛。
“啊!”
“不好!有刺客!”
刷!
“啊!”
一瞬之间,万千黑衣甲士齐齐出动,刀光四溅,血四飞,肉四溅,那一道道剑气四处激荡,那一声声惨叫八方可听,一道紫色剑气飞过,囚笼裂做两半,那护在左右二甲士,直直上下分离。
“杀!一个不留!”
碰!
那花甲将领话刚落,一道剑气向他袭来,他倒身一翻,直坠马下。
“贼子尔敢!”
只见他手持巨戬,一戬相扫,围杀他的将士,血肉横飞。
“杀了他!”
魏陵大喊,持剑向前。
剑光四溅。
咔!
一道犀利紫光闪过,直直溅在他的巨戬上,把他震退二三里。
一剑袭来,又是一剑,一刀涌过,万箭齐开。
嗖嗖嗖!
“混蛋!”
“魏陵!带她走!”
“将军!”
“这是军令!!”
一手搂过细腰覆身挡下一刀,一剑随过,血再溅,瘁一人。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喜欢你的人,傻瓜。”
一剑劈去,紫光下,血溅城门。
只见他覆手将她推下马车,单手舞剑,那毛毛箭雨在他剑刃上火花溅开。
“想看烟火吗?!”
砰!
那淡紫色长剑在空中一化万千,齐齐舞动,血做引,毛毛箭雨,灿烂花火。
“走!”
“啊!!”
空气中遍布着血腥,那一条条长剑周边,猩红符文四现一道魔影笼罩在其身,一身怒哄响彻城邦,那一指,直指苍天。
雨落,是满天剑花,雨落,是那爆炸的四方,尸首,参差不齐,尸首,残破不堪。
远处,那书童手持铁伞护着书生,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陛下…”
“再这样下去,三皇子他恐…”
寻君帝欣然一笑,满不在乎。
“无碍,皇儿他若真在此等地步便死了,那便算我看走眼,我倒要看看,他的血脉里,到底还埋着什么。”
“加派人手,多弄些花枯期修士,顺便把慕容云海叫来。”
说罢,寻君帝脸上露出了微笑。
“尊令!”
只见那战场之上,红衣花军死伤参半,却又涌来白衣花军列阵在前。
“起阵!”
空气中遍布着惨叫,瞬间,道道咒语屏蔽了惨叫,转而阵阵有声。
“九阴玄煞,化为神雷,天地玄黄,引做业劫,鸿蒙紫气,东来相叙,百鬼相聚,引煞孤天,九九无极玄天噬令,九阴玄天阵!起!”
砰!刷刷刷!
那一声声鬼鸣哀怨齐汇苍天,那白衣花军齐齐列阵在前,八卦阵在地面似水旋转,黑白二龙于卦中戏而鸣鸣。
刹!
空气,静了。
一道血色天雷自天而下,那鸣鸣有词的白衣花军,割腕成泉。
轰隆隆!轰隆隆!
砰!
“啊!”
千邪惨叫不已,那一道道天雷尽数劈在他的身上,鸣鸣之中,他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呆着面纱,于他花海中,嬉笑不已。
“这是哪…”
“这不是我的记忆…这是谁…的…”
“啊!”
“紫幽一眼,泉鸣通天,万煞古今,唯我齐天,八荒在,六神主天,四海内,情尊荡天,幽冥紫瞳,玄煞诸天!”
“什么!”
砰!
一声巨响,一道紫光震开百里开外,嗷嗷白衣军,残败尸成堆。
尘土渐渐散去,那紫色双瞳发出两道光柱,直通九霄。
“这恐怖的声响,是他!他来了!”
幻树一族圣地,那银发中年人睁开了双眼,满眼震惊。
“先祖…这血脉…尽这般浓厚…”
花城,那老人默默看着滔天光柱,思绪万分。
九层天上,那一尊尊古神石像瞬间破裂,九位玄神,纵身入了红尘。
花城外,那书童呆呆望着这盛景,不知作何应付。
“九神都…来了…”
“陛…陛下…这…”
“孤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觉得陛下您可能…生出了个不得了的儿子…”
“。。。。”
天雷阵阵,那白衣虽死,白鬼却任未散去,阵阵天雷相劈,白鬼像嗅到了极度美味的食物,齐齐汇向千邪,威压渐渐飙升,花生期,花成期,花貌期,花枯期,花冥期,直至…花神期…多半级。
“这威压…”
噗噗噗!
那千里里之内的生灵齐齐爆成血雾,迅速消散。
“不好!帝尊真身!”
一条金色巨龙在花朝整个上空迅速汇聚成型,阵阵裂痕突生,花朝之内,生灵才得以挽救。
九神齐齐汇聚在千邪周围七彩的法光汇聚在千邪身躯之上,渐渐化作绳索,九霄天雷自九霄劈,伴随着血色雷鸣,百鬼散化,枯骨不剩,只见千邪一手指天,咒语,开始充斥花城的天空。
“冉冉业火,灼灼我身,三千佳福,欲鱼游身,天下情怨,至善心晨,以此之体,待吾之魄,传诸三十三天情尊摄令!百鬼回门!封!”
轰!巨响响彻了天空,那一双巨手划破空间,直直将万千百鬼,收入掌中,带着浓浓怨煞,退回门中,再观,空间已全无半丝痕迹。
“不必各位送我回去了,我自己回。”
千邪此般说道,一语落,双眼紫光散去,天雷再无,原本幽暗昏沉的天恢复清明,那骇人的境界,终复原位,花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