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先送叶凡回了她家。
叶凡上楼去把手机捡起来，发现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她一一回复后才转身下楼。
顾辞还坐在沙发上，看到叶凡下来，他站了起来。
“你要回去了吗？”叶凡问。
“嗯，刚刚我奶奶发消息给我叫我回来回家一趟。”顾辞说。
“这几天麻烦你了，就我爸妈那里......你.........”
“我知道了，我不告诉他们。”顾辞低头看着叶凡，他知道她不想让她父母担心。
“谢谢啊。”叶凡抬头看着顾辞。
顾辞突然上前一步把叶凡拥进了怀里，下巴低着她的头顶，“叶凡。”
叶凡在他怀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
顾辞目光看着远方，但是声音很暖，“你能不能好好学习？就是我想高考之后能跟你一个学校，我想跟你一个学校。”
“为什么？”叶凡问。
“因为我习惯了每次在学校都能看见你，习惯体育课有你，习惯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你，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一起努力上同一所大学，但是你也不要有压力，我不会逼你去学习，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在颓废了好不好？我就希望在最后一年里你能不留遗憾的好好学习。”顾辞收紧了抱着她的力度。
叶凡在他怀里迟迟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说，说什么？说她会好好学习？还是说她不想学习？任何一种回答她都不好去承诺。
没听到她说话，顾辞叫了她一声，“叶凡？”
叶凡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叫唤， “嗯”了一声。
“你不答应吗？”顾辞问。
“我只能说我不敢保证最后我考的有多好，但是我能保证的就是我会尽力去对待每一天，对待每一天的学习，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叶凡平静的说。
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好。”只要能改变就好。
****
一道上课铃把顾辞的回忆拉回了现实。
看着慢悠悠走进教室的叶凡，顾辞朝她笑了笑，叶凡挑了挑眉，老师催促赶紧坐好叶凡才加快了脚步。
下课后刘昊跑来跟郑欣坐着，然后转头跟叶凡说，“这月下旬是校运会，”刘昊拿着手机看，“本年度最后的娱乐项目了吧？”
“元旦不算吗？”郑欣说。
“元旦当然不算，元旦是什么，一月一号，你怎么回事！”刘昊很忧虑，“你这个脑子选文科可能也无法自救。”
“别看不起文科生啊。”叶凡说。
“就是，”顾辞说，“美女都在文科班。”
“美女在文科班，跟你有什么关系，”叶凡看了一眼顾辞，“你同桌是我，这么一个美女你看不到？”
几个人顿时乐成一片。
上课铃打响了，班主任老李抱着一摞书准备上课。
教导主任追到他办公桌旁边拍了拍桌面，说了句什么。
好像是在处理早恋的事情。
老李抬起头，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摔，声音有点儿大，从窗口传了过来。
“我重申一遍我的观点，没有什么早恋不早恋的，恋就是恋，没有早晚，没有对错，重在正确的引导！”
“我操！”班里有人喊了一嗓子。
“什么什么！”有人没听清地跟着喊了起来。
“恋就是恋，没有早晚！”有人重复了一遍老李的话。
班里顿时一阵口哨声响起，女生鼓掌，男生扑到窗口就冲办公室那边喊：“老李，为你打call！”
主任冲过来打开了窗户，指着这边：“干什么！都坐回位置上去！上课铃响过了听不见啊！”
班上的人又坚持了几秒钟，才退了下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但教室里就跟电影散场一样，安静了几秒就又热闹起来了。
“老李可以，”叶凡说，“其实我以前初中学校，谈恋爱什么的，老师基本不管，只要不闹得太离谱，就当没看到了，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老师这么说出来。”
“老李一直这样。”顾辞看了那边一眼，主任还站在窗口往这边看着，他把窗帘拉上了。
他以前在理科班的时候就听过老李的事迹，是一个挺开明的老师。
“这话刺激到我了。”叶凡说。
“嗯？”顾辞看她。
叶凡拍了拍大腿：“我要谈恋爱。”
“……跟谁啊？”顾辞问。
“不知道，管他呢，”叶凡又拍了拍腿，“我要谈恋爱。”
“吃药吧。”顾辞趴到桌上叹了口气。
“就不吃。”叶凡说。
老李走进教室之后, 全班再次喧闹起来。
“老李牛逼！”有人喊。
“老李我爱你。”有女生喊。
老李把食指竖起来“嘘”了一下，快步走上了讲台, 把书往讲台上一扔，转身在黑板左上角写了一行字。
我喜欢的那个ta。
“这周班会的主题，”老李转过身，撑着讲台, “想怎么讨论都可以，支持的反对的都行, 或者你想表白也没事儿。”
教室里一片兴奋地嗡嗡声。
“不过以后啊, 别老起哄，”老袁说, “你们离办公楼那么近，起哄特别明显, 我压力也不小，你们再起个哄, 我就更不好跟主任校长他们争取了，到时再给我个一味顺着学生的想法, 得到了学生的支持, 却忽略了教育的意义之类的评价。”
下面顿时安静下来了。
“有什么想说想表达的, 咱们班会上可以大胆说出来, 但是一定要有理有据, ”老李说，“我会让主任过来听听……现在上课。”
“上节课讲到哪儿了，一起想想啊……”
“下面我要讲一下重点，走神的收一收，聊天的停一停，”老李看着教室里的人，其实他的课，学生都愿意听，走神聊天的并不多，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会说，看到叶凡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睡觉的醒一醒。”
顾辞收了神，转头看到趴在桌上的叶凡时，推了推她：“哎，先别睡了。”
“没睡。”叶凡抬起了头。
顾辞扫了她一眼就愣了：“你没事儿吧？怎么了？阑尾炎又发犯了？”
叶凡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脑门儿上还有细汗珠子，嘴唇都发白了。
“没，我发功呢。”叶凡满不在乎地说。
“我带你去医务室。”顾辞有点儿着急。
叶凡转过头，没等顾辞再说话，她突然捂着肚子趴回了桌上，小声说：“我操，我胃疼。”
“李老师，叶凡胃疼，”顾辞下一秒就举了一下手，“脸都白了。”
“怎么弄的？”老李立马就走下了讲台，“去个人送她上医务室看看，赶紧的。”
“嗯。”顾辞站了起来，刚要扶叶凡的胳膊，突然想到她不舒服，直接把她打横抱着就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一片惊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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