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人了

　　昏暗又旖旎的房间。

　　黑发朗眼的男人，一改平时斯文温和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莫名显得败类。眉目间全是春意，刻意地，勾着人去蹂.躏。

　　安洛茵甚至有了种角色对换的感觉。

　　顾芈低下头，碰触着她。

　　每个力道都不自觉加重，所有阴暗又残暴的想法在脑子里浮现，却又在听到她声音的同时，尽数收敛。

顾芈的动作缱绻又绵长，极致耐心。他照顾着她的感受，话里带着哄意：“别怕。”

　　安洛茵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在这漫无边际的夜里，狭窄的空间，极近的距离。

　　所有的感受都放大了起来。

　　小姑娘细细的呜咽声，像是催化剂一样。

　　将他的所有面具都撕下，露出了最为真实的模样。

　　成为了，想要将她整个人吞下，侵占她全部的野兽。

　　顾芈的眼角发红，很轻地说了句：“你是我的。”

　　渴望和占有欲交缠。

　　在这一瞬间，所有一切都藏不住。

　　弥漫整个室内。

　　不知过了多久，顾芈低下头，舔掉她的眼泪，重复一遍。

　　“你是我的。”-

被他折腾了好一会儿，安洛茵的声音都哑了，觉得全身都是汗，黏糊糊的。她想爬起来洗澡，腿又发软，一点劲儿都没有。

　　最后还是顾芈把她抱到厕所，简单地清理了下。他垂眼，若有所思道：“好像是不太节制。”

　　安洛茵又困又累，全身都酸疼，没心思去听他的话，只想快点收拾干净快点睡觉。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摆布，甚至觉得不自在的精力都没了。

　　很快，顾芈碰了下，又补了句：“怎么肿了。”

　　“……”

　　“疼不疼？”

　　安洛茵的困意瞬间没了大半。她深吸了口气，往他的方向踢了一脚，有些恼了：“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顾芈轻笑起来，往她身上套了件衣服，而后把她抱回房间。

　　室内残存着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

　　安洛茵不太认床，也懒得计较他为什么把自己抱到这，一沾床就想睡觉。她趴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还没躺好，下一刻就被他隔着被子抱在怀里。

　　顾芈笑：“咱说会儿话。”

　　“……”安洛茵的声音还带着鼻音，显得含糊不清，“明天说，我困。

“刚把肉体给你，就对我这么冷漠，”顾芈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这么无情啊？”

　　安洛茵不搭理他了。

　　她能感觉到，顾芈似乎还盯着她，视线极为灼热。可她实在觉得困，伸出了只手抱住他，像是在哄他。

　　顾芈顺着抓住她的手，也不再吭声。

　　半睡半醒之间，安洛茵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境里，还是真听到他在说话：“当一次畜生。”

　　听上去不太真切。

　　沉默几秒。

　　似乎又说了一句话，拖腔带调的。

　　“就不想再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