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郭向晨一天都没说这是跟我开玩笑,这徒增了我的焦虑。因为,以往他跟我开玩笑,撑不过那一天他就会破功,跟我说那是开玩笑的。
明天就是周六了,周六向来是没有晚自习的,郭向晨说明天放学的时候他妈妈过来跟我聊聊。
齐星辰明天也休息。
所以明天齐星辰肯定会来接我。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很想逃避,要么逃避齐星辰,要么逃避郭向晨妈妈。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但我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件事情。我在回家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齐星辰说这件事。
晚上回了齐星辰家之后,我跟齐星辰说:“明天我放学了你来接我吗?”
“接啊,怎么了?”
我很想说“你可不可以别来接我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只是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
“你明天是五点半放学对吧?”
我条件反射地点头,但很快又后悔了,我应该说得晚一些的,但我也不能确定郭向晨妈妈会和我说话说多久。
“嗯,你今天也早点睡哦。”
我答应着,心里却又烦得很。
这是我出院后第N次因为烦心事睡不着觉了。
于是我被叫醒来的时候,我不是那么精神抖擞了。
“昨晚没睡好吗?这么憔悴。”
齐星辰笑着问我,我摇了摇头,并没有没说话。于是他说:“那一定是还没怎么睡醒。我当时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每天都睡不够,正常的。”
到校门口的时候,他跟我说:“下午五点半我会来接你,别跟我走岔了。”
“还是在你之前等我那个地方吗?”
“嗯,虽然周六人会比较多,而且五点多到六点是下班高峰期,但是我会在附近等你的。”
我还是很想告诉他今天因为郭向晨妈妈的事情他得晚一些接我,但是我又不想告诉他是这件事,而如果我说谎的话……他也会看出来的吧?
更何况我并不擅长说谎,在作为心理医生的他面前暴露的破绽就会更多。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今天中午我早早地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政治老师,也就是心理咨询室的老师,来我们班做一个简短的班会。
我听见郭向晨在问:“要叫醒她吗?”
“嗯……叫起来吧,毕竟这个挺重要的。”
老师突然又开口:“算了别……”但是已经迟了,郭向晨已经没轻没重地一巴掌拍在我背上了。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我感觉它现在有千斤重,眼皮像是上了胶水,怎么也睁不开。我听见了老师的一声叹息,但是她也没有责怪郭向晨,跟我说:“如果你很困的话你就趴下来继续睡吧。”
我趴在了桌上,尽量打起些精神,想听听老师在说什么,不幸的是,我真的很困,很快就睡着了,连带着下午的两节语文课,我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我醒来之后,语文课刚下课,此时老师已经走出了教室,黑板上是她自己写的语文作业。
“郭向晨,她怎么没叫我起来啊?还是我睡太深了没听见她喊我?”
“她喊了别人起床,唯独没喊你。”
得了,同学们有的讲了。
“她怎么不喊我呢?”
“她喊你起来之后你会听她课吗?”
“那么有谁被叫醒了是在听她语文课的呢?”
郭向晨瞬间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她上课的时候说你身体才恢复,还需要休息,而且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没喊你。”
剩下两节课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度过,因此时间过得很快,当放学的时候我背起书包准备走的时候,郭向晨说:“诶?你着急走干嘛啊?等我。”
我这才想起来,他妈妈要跟我讲话。我问他:“你墨迹死了,你不急着回家我还急着走呢。”
“我包已经收拾好了!我今天得打扫卫生。”
“那你动作快点,我感觉你这样我要到晚上才能回去了。你干嘛的?我看我能不能帮你。”
老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后门口,问班里人:“打扫卫生的人是不是都在啊?”
“有的人已经走了。”
“哪个人走了?干嘛的?”
“叶子走了,她拖地的。”
“那赵晨曦,你先帮忙拖下地,我下周一找叶子谈话,顺便扣她两分。”
于是老徐转身走了,过了一会,估计是觉得老徐走远了,郭向晨便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哈哈哈哈你还讲我呢,现在你自己都要打扫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