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颜：同盟（上）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从未想过如此的，在醒来的第一刻竟然可以看到自己怎么都忘不掉的人陪着一起枕席入眠。

尽管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润玉的心里依然带着几分怎么都戒不掉的激动，这尾白孔雀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冷血无情，她会去关心一个人，而自己此刻正是被人关心的那个，一瞬间心里的那份寂寥就被抚平，谁也没办法与这霎那间的美好相提并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抬起手拂过那微微散落的如墨青丝，润玉的手在颤抖，他的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竟然在亵渎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白孔雀，仿佛自己所有的操守全都落了空。

深吸一口气，润玉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底尽是怎么都藏不住的柔情与诧异。他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个一直不怎么看得上自己的白孔雀会选择纡尊降贵地守着自己，他有些受宠若惊了，也有些忘乎所以，仿佛这一身全都有了意义。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此时此刻的穗禾做到了，她就像是那些等待夫君回家的小妻子，在那道大门之后期待，羞涩而又温柔地期盼着，满眼的柔情怎么都戒不掉，一眨眼就是一辈子。

“你让我该怎么办啊，穗儿。这世道如你所形容的那样，它永远也不可能对我们这种人产生包容。天之骄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论我们去退让，也得不到那份安宁，最后的结果又该是何其的血腥，我没办法去想象你曾经历过什么”。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怎么都没办法拼凑出完整的答案，润玉实在是没办法去想象这尾白孔雀曾经历过什么事，以至于她的心在封闭，谁也打不开它。

“我是天后了，我终于是天后了，旭凤，那是假的，验心石是假的，它们全都是假的，我才是你的妻子”。

好端端的一份美好，就这么被毁了，不争气的话语脱口而出，轻易间摧毁了那份可能。

察觉到那份畏惧与恐惧，润玉主动搂住这尾白孔雀，试图分享些安全感给她，就好像在之前有个人搂着自己一样，他们或许就是彼此最好的救赎。

遗憾的是，这一次的靠近被拒绝了，那个本该安分的女人推开了这份善意，她从恐惧中挣扎起来。

“不要，你不要过来啊。我是天后了，是旭凤的妻子，他会保护我的，你不要再过来啊，旭凤，你怎么还没有来，你怎么就忘了我对你的好，是你推我进来的，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子，你就那么笨我吗”？

渐渐的，白孔雀安分了下来，她一动不动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润玉的眼里尽是怨恨与心疼，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穗禾死了，他怀里的白孔雀在那个梦里又死了一遍，那个她一直在呼唤的人并没来救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