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之所向

天界，旭凤贵为天界的二殿下，曾经的火神，先天帝太微的嫡子，这天界还有哪里是他没有去过的。可今日旭凤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踏入毗娑牢狱的时候突感心神不宁，就好像他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越是接近关押穗禾的地方，旭凤的胸口就越疼，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撕裂一样。好在旭凤是记挂锦觅的，所以他暂时也顾不得这点疑虑踏入这困住穗禾的毗娑牢狱。因为锦觅的情况耽误不起，旭凤真的怕他再一次失去锦觅。

端坐在地上调息许久，穗禾也察觉到那股力量的拉扯，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她已经等了几千年，总算是等到了。运功完毕后，穗禾确信自己的灵力也大致恢复了三成，这大概是锦觅全部的灵力，看来她还需要去找些珍贵药材调养才行，否则无法恢复到自己的全盛时期。

进了这毗娑牢狱，旭凤便让负责看守穗禾的人退下。有些话旭凤也不需要太多人知道，说到底穗禾总是他的表妹，旭凤也想给她留些颜面。

仔细打量了一下穗禾的伤势，旭凤发觉这竟然比起锦觅的情况还要好很多，这反而让旭凤觉得更加奇怪。如今的穗禾法力尽失，怎么可能会扛得住每日例行的天雷地火之刑，而锦觅却无缘无故地遭了更严重的天刑。不怎么愿意见到穗禾，旭凤直接撇过头避开穗禾的眼睛询问:“是你找我来的吗？穗禾。你对锦觅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一身的伤，回答我的问题”。

露出自己面上那淡淡的痕迹，上面同样写着“毗娑牢狱”四个字。不同的是那痕迹很浅，甚至即将完全愈合，穗禾带着几分不屑等着旭凤嘲笑道:“锦觅是不是快死，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表哥请放心，锦觅不会死的，因为我还活着。不知道表哥可曾听过一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锦觅和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话都讲到这份上，旭凤哪里还不明白穗禾的意思，可这一点旭凤实在是难以接受啊。这个恶毒的穗禾竟然将自己的命运和善良的锦觅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要想救锦觅的话，旭凤也得照顾好穗禾才行，否则没有任何意义。

旭凤的脸色变来变去煞是好看，倒是取悦了孤独数百年的穗禾。压抑不住心里的欢愉，穗禾接着笑道:“正如表哥所想的那样，可也不完全一样。我死锦觅死，锦觅死我无恙，如今的锦觅只是单方面受制于我，而且是百倍奉还。这样说，表哥应该理解我的意思吧，你不能动我，甚至还要好好护着我，否则锦觅可就惨了”。

“你到底对锦觅做了什么，又想得到什么”，虽然不确定穗禾的话是真是假，旭凤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毕竟事关锦觅安危，旭凤不敢冒这个风险。

抬起自己的左手，穗禾也觉得挺好看的，可惜一直无人欣赏。也罢，没人喜欢的事务肯定是不好意思，毁掉就是。弯着眉角的穗禾随时扳断自己左手的小拇指，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冷笑道:“我折了一根小拇指，锦觅大概是废了一条胳膊，表哥要不要回去看看”。

这时候润玉也来了这里，只是他没有可以露面而已，因为润玉想知道穗禾到底想做什么。曾经他也以为穗禾疯了，可今日看来穗禾清醒得很，为此润玉不得不暂时隐藏起来来找出穗禾的目的。

穗禾自残的样子让旭凤瞬间难受许多，他那胸口处的疼痛愈演愈烈，就好像要炸开一样。旭凤毕竟是军旅多年，这些痛他还经得起，只能冷着脸对上穗禾那一脸戏谑的表情喊着:“够了，我信，你不用再证明了”。

“其实你该感谢我才是，若不是我的话，锦觅怎么可能复生。难道你当真以为斗姆元君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若她有的话，又何必放任花神梓芬，水神洛霖，风神临秀他们身归天地。世间万物自有缘分，岂是她可以看得透的”，语气上愈发凌厉，穗禾再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为没必要了。如今的她谁都不怕，这六界再也没有人拿她有办法。

听到这些，润玉终于知道是什么情况，这还得益于他多年来沉浸于省经阁里研习六界往事。只是猜到了是一回事，相信又是另一回事，因为那不可能是穗禾可以做到的事，只怕整个六界都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

虽然不知道穗禾在说什么，旭凤还是老实地听着，他怕穗禾一个不高兴再扳断一根手指，那样子只怕锦觅就要痛不欲生了。旭凤一边忍着自身的疼痛，一边强作镇定询问:“你想要什么，穗禾，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只要你放过锦觅”。

信步走到困着自己的牢狱门口，穗禾带着几分期盼说:“我要你的心，剜开它，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个条件是旭凤从未想过的，他不知道自己欠了穗禾什么，非要剜开自己的心才能偿还她。难道就因为穗禾爱了他那么多年，就非要自己拿这颗心去偿还吗？旭凤的脸色变得沉重，他有些不能理解穗禾的想法了，也许穗禾是真的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提这个要求。

与此同时，那个躲在角落里的润玉也深有同感，穗禾的举止太过奇怪，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除了疯了，润玉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可要他相信穗禾疯了，润玉又无法肯定，因为眼前的穗禾眼里一派通明，这是最清醒的人才拥有的眼神。

“旭凤，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那样爱着你，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今日我便给你一个答案，因为你把我藏在心里，要不然你怎么会在靠近我的时候心疼难当。本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这几百年我终于懂了，因为封印的力量开始减弱，你的心锁不住我了，所以你该把它还给我才是”，到了这一刻，穗禾也没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她终于要自由了。数千年的追逐终于有了答案，她再也不必为了那份悸动耿耿于怀，因为那本就是她自己的东西。

幻化出一把匕首，旭凤轻轻划破自己的胸口，他想看看穗禾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喜欢依靠这种手段来得到别人的爱慕，更何况旭凤从未爱过穗禾这个人，他不屑于穗禾的爱。可是当旭凤打开自己的心房时，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好像有些舍不得将那些还给穗禾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旭凤还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他貌似很在意过那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