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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随便说说什么东西的

时间是最虚无缥缈的,就像光线穿透树叶映在手上,摸不到,看得到。

  时间是最实在坦诚的,它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一分,不会悔棋不会让步。

  十七八岁的年龄,正值青春,没有谈过恋爱不代表没有喜欢的人,喜欢是什么感觉,心田所系还是牵肠挂肚……

  这些并不重要,有人说,一个人要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一段无始有终的暗恋,一个痛彻心扉的人渣,才能真正爱对人。

  我的青春已经正式宣布开幕,而我还在等待会首先对我说甜蜜的那个人。

  江源二年四班,我叫沈珞。

  述

  我出生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季,淅淅沥沥的下的挺大,为什么奶奶给我取的名字不是沈雨,而是沈珞,我怎么知道。

  江源,是一个在特大号地图的最北方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到的城市,说罢了,就是城乡结合部,我自小就生活的地方。

  我没上过幼稚园,小学也是十一岁那年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江源最初没有学校,来来往往的都是暂住民,谁来了,谁走了,我从不曾留意这些事,那时的我还处在无忧无虑玩耍的年龄。

  十五岁那年,奶奶去世了,对没上过几年学的我来说,死,这个字,很抽象,没有概念。

  江源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发展的,有了酒吧,有了迪厅,有了赌场。

  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嫖娼,不玩游戏,不蹦迪,奶奶的遗愿,是要我做一个乖乖女,实际上我没有收入来源,奶奶留下的遗产够我挥霍到高中结束了。

  我的青春,其实很早就开始了。十六岁的生日,是他陪我过得。

  情窦初开, 浑浑噩噩。

  未满十六,我上高二,一切,原来才刚刚开始。

 高二开学的第一天!我竟然睡过头了!

  小闹钟还响个不停,直接扔被子里。五分钟,穿衣,梳头,洗漱,搞定!

  “叮铃铃……”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学校门口,第二遍上课铃声刚落,看门的大爷正要把大门关上。

  “诶喂,大爷,有狗,那里,窜进去了”

  趁着他摸摸索索的摸出老花镜带上的时间,我一缩身,从门缝里挤进去,这一招,百试不爽。

  学校不大,但很干净,刚下过雨,泥土还是湿的,太阳一出现,蒸发出来的水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上课的时间,操场和走廊没有一个人,很安静,可是这种安静,注定要被打破,没错,那就是我!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边的云彩……”

  读书声老远穿了过来,又是灭绝师太的国学课,相比戴望舒的《雨巷》,古诗词更适合我,很古典,很有韵味,就像一个古典美女,很适合旗袍。

  教室外,我踌躇了半天,进去还是不进去……

  得,谁没犯过错,不就是迟到嘛。

  “铛铛铛”教室的铁门被骨节敲击着,声音很清脆。

  嘈杂的声音顿时都安静下来,灭绝师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抬头看了看。

  先认错,自首不是都从轻处罚吗。

  我绽放一个自认为很完美很有歉意的笑容“老师,对不……”

  “天天迟到!还有没有纪律了!”灭绝师太的双手叉腰,有种开骂的前奏“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还上什么学!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噗……”

  教室里零星的窸窣声,听的很真切。

  “老师,她没父母。”不知是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我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父母是什么样子,在我的印象里,完全没有。

  “原来是没妈的孩子,怪不得这么懒散”灭绝师太又扶了扶眼镜“下次再迟到,不想学直接滚蛋!”

  “我……”

  还没说话,又一次被打断了。

  这次是极细腻的磁性嗓音,“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门外进来的,叫江源,没错,他是所有老师眼中的乖乖男,学习好,成绩好,豪车接送,家里特有钱,真是稀奇了,今天竟也会迟到。

  灭绝师太难得露一次笑脸,“啊,是江源同学啊,没事没事,快去座位上坐着”

  我自顾自的回到座位上,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不看一眼。

  “诶,沈珞同学,谁让你回座位了”

  “老师,沈珞同学路上帮了我点忙,才会迟到”

  回头,他竟然帮我说话?好学生不是从来都狗眼看人低吗?

  “那……”

  “是我让她先来教室的”江源不等灭绝师太开口,双眼看着她“老师,可以开始讲课了吗”

  “哦哦,可以了”

  我斜睨一眼,他翻开书本,纤细干净的手指抚了抚纸张,拿了笔正要记笔记。

  “嘁”不屑的撇撇嘴,放下背包往桌兜一扔,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竖起中指朝他的背影比划。

  “沈珞同学”他忽然转了身,我连忙收回手,不会被发现了吧“我的钢笔坏了,你能借我一个吗”

  “哦”打开文具袋递过去一根“呶”

  “谢谢”

  我拍了拍额头,舒了口气,幸好,他没看见。

灭绝师太面对着黑板口若悬河,我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听不懂。

  天空已然晴朗,叽叽喳喳的鸟叫不时从窗外传来,阳光透过井字形的窗户洒在江源的背上,他总是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样子,很欠揍。

  江源一年四季穿着衬衣,白色的,很纯净,忍不住想去破坏,在这个年代,不应该有这么纯净的东西存在。

  他时而看书,时而思考,从没觉得他认真的时候这样好看。

  左手压的太久握不住钢笔,掉落的时候笔尖恰好划过江源的白衬衣,蓝色的墨线逐渐晕开,极为明显。

  我没有白色的东西可以把它遮掩住,在我拿出尺子测量长度的时候,他忽然起身,继而又坐了下去。

  “沈珞!”

  现在我只想知道如果被他发现了这团墨迹,他是什么反应,其他的,暂时不在考虑范围。

  其实这污迹很有艺术性,力道恰到好处,简直就是大师挥毫泼墨留下的瑰宝,堪称完美!

  “沈珞!”

  “别闹”谁的公鸭嗓不让人消停,没看见本姑娘正在欣赏大作吗?

  班级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我并没有在意,直到灭绝师太来到我桌旁。

  “咚咚”两声敲桌子的闷响唤回了我的神游,随着手指的敲击,桌上落了一层白末,指肚有些变形,再往上,花花绿绿的布料裁剪的很合适,这谁啊,竟然和灭绝师太一样的衣服?

  不对!

  我猛然站了起来,顺势带翻了椅子。

  “沈珞!”刺耳的声音撞击着耳膜,大脑一片空白。

  “上学迟到,上课分神,还想不想学了,一个小女生整天不伦不类,一点教养都没有……!”

  灭绝师太指着我的鼻子,絮絮叨叨的唾沫横飞。

  “一点纪律都不懂,有妈生没妈养……”

  我无所谓,原本就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

  我沉默半晌,不予反驳。江源身子扭了扭,似是有些不舒服。

  “老师”他开了口“继续上课吧”似乎只是想听课。

  灭绝师太这才露了个笑脸,拿起书本,看到我坐下,瞪了一眼,继续讲课。

  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感谢一下。

  “喂”捅了捅江源“刚谢谢你啊”

  他点了点头,好久才飘来一句“我只是想认真听课。”

  一时语塞,只好看着衬衣上的墨迹出神。

  在后来的几节课,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像是验证了他真的只是想学习,并没有解救我的意思。

  太阳不知觉从东边移到正中,学校的铃声打完最后一遍,放学了。

  江源起身,条理有序的收拾好背包,走出教室,我跟在他身后,那团墨迹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分外刺眼。

  “江源”

  “嗯?”他转身,觉出阳光的刺目,伸手挡了挡“沈珞啊,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地面热得发烫,隔着鞋依然感觉得到“那个,谢谢你啊”

  我低着头,得不到他的回应,抬头,看见他笑了笑,很温和,上了车。

  校园里的学生成群结队的有说有笑。我一路踢着小石子,心里仍然存在歉疚,不知道,那团墨迹他洗干净没。

家离学校不远,这才养成了我赖床的习惯。

  回家的必经之路,街边店面全是酒吧迪厅,还要穿过两条偏僻的小路才能到。

  这条路,一向很安稳。

  天色渐渐暗淡,我加快了脚步,不是担心什么,我怕黑。

  黑夜里,树木在月光下映着有些张牙舞爪,让人有些发怵。

  就快到家了,我舒了口气,绕过杂货店。

  “唔”刚踏出一步就被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人撞倒在地上。

  还没等我爬起来,街对面三五个人手上举着玻璃酒瓶冲了过来,浓重的酒气压抑着我无法呼吸。

  领头的光头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口气喷在脸上令人作呕“小子,那个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的确没有看清楚,并不是我硬气。

  “不知道?”他一脚踹过来,胳膊拉了一道口子。

  酒瓶砸了过来,我闭上眼,慌忙中随便指了条路“他跑去那了!”他与我无冤无仇,何必为了他再给自己添伤。

  语音落,没有疼痛,耳边,酒瓶碎裂的声音;身上,迸溅的玻璃渣。

  “走”光头絮絮叨叨的带着一帮小弟消失在了街尾。

  好久,我才睁开眼爬起来,脚边的瓶子还在滚动,月下的地上有一滩黑色,不知是水洼还是血。

  我抖了抖衣服,抬头,不远处就是家了,摸索着钥匙走了过去。

  空空荡荡的街道,只有鞋底摩擦的声音,很是渗人。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情况,心里却没多害怕,似是早已习惯。

  开门的瞬间,腕上被一只手握住,动弹不得,循着手向上,衣衫褴褛,满身污尘,血迹斑斑,隐约看得出来是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

  既然他恰好遇到了我,救人一命也并非不可。

  家里唯一的小床上,他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

  他没有多少伤,头上的伤口及时止血,我拧干毛巾,看着盆里的水由清澈变为浑浊,热水的蒸腾让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还好,包扎之后,他睡得安稳,没有发烧的症状,已是夏末,刚下过几场雨,也难免夜深露重。

  胳膊上的伤没再流血,皮外伤吧,没去在意。

  台灯昏黄的光线照着面前的镜子,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刘海没来得及擦干,贴在额头上,还在往下滴水,眼窝很深,皮肤发黄,看上去营养不良。

  特别是眼角的泪痣,有些突兀,都说有泪痣的女孩喜欢哭,然而我从小就很坚强,不哭不闹,奶奶去世的时候,依然如此。

  我掏出作业,放在两个纸箱堆成的“桌子”上,左手习惯性的拿起钢笔,笔尖的墨水有些干涸。

  蘸着水润了润,清秀的字体印在线格中,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寂静的深夜很冷。

  伸手紧了紧衣服,揉揉眼,奋笔疾书,一夜无眠。

天色蒙蒙亮,我揉了揉眼,被冻醒的。

  昨夜写完作业不知到了几点,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晚,印象里好像还没有闹钟的声音。

  迷茫的在桌上找了一通,不见闹钟的踪影,一起身,一个东西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是被我枕了一夜的闹钟,时针恰好停在数字六上。

  小床前的饭桌上是家里仅有的馒头,还有一杯水。

  我拎着包路过饭桌,没有停留,那个人也算有点良心,走的悄无声息却还记得给我弄早饭。

  不过,我习惯不吃早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关门的手停住了,他不是走了吗,抬头,循着声源望去。

  小床的床脚堆放了一堆木板,他左手压着一根木棍,右手的小刀飞挥舞得十分熟练,不知道在削什么。

  对于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这种问题其实也没并没有什么不能回答。

  他不再是昨天那般邋遢,倒觉得像一个安静的小少年,甚至和江源比起来,略胜一筹。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自盘中拿了一个馒头走过来,他比我高出很多,以至于我要仰着头才能看得到他的眼睛。

  “路上带着吃吧”他把馒头塞到我手里,温热的触感“谢谢你昨天帮了我,我叫林子奚”向我伸出来手来。

  我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滴答的走着,快七点了,踏出房间带上门。

  关门的刹那停住了脚步“江源二年四班,沈珞”

  隔着门,依旧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灼热,我悄悄舒了口气,去上学吧,时间不早了。

  看了看手里的馒头,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馒头的香气,狠狠地咬了上去。

  早晨,没有走街串巷吆喝的大妈,耳根清净了许多。

  从没觉得这条路是这么的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对于昨天的事我还是耿耿于怀,再回想起来还是蛮丢脸的,却是希望永远也走不到学校,这样就不用费尽心思考虑怎么去面对江源。

  清晨六七点出门向来不是我的习惯,正所谓来的早不如赶的巧,踏进教室上课铃响这准头可是极难把握的。

  作为好学生乖乖男的江源每天都准时来上早课,远远的一抹跟平常一样的白色。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如若墨迹没被洗掉,深蓝色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距离越拉近我却越没有勇气去看他,脚步慢慢减下速度,装作漫不经心般踏着初晨的阳光在地上斑驳的倒影。

  抬头并未见他发现我,随即低下头快步从他身边经过。

  “早”声音压的低低的,眼神迅速从他身后扫过,衬衣的后面干净洁白。

  “诶,沈珞!”

  背后响起他的声音,我不禁有些做贼心虚,难道他都知道了?那要不要去说声对不起……

  正踌躇不前,面前转来一个身影,衬衣在阳光下白的刺眼,我禁不住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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