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纭,你可有什么证据,可证明这四夫人确是被迫嫁入江府的?”
“民女先前所呈上的和离书,便可证明四夫人同张公子情深似海,若非他人所迫,四夫人岂会嫁入江府?!”一句话,步步紧逼。
“张槊,你可存有许芙手迹?”
“禀大人,这些,都是芙儿生前同我的往来书信,上面全是芙儿的手迹。”张槊从衣中取出些信件来。
“大人明鉴!这些,便是他们私通的证据!”江灏抓住了把柄,反咬一口。
“你!血口喷人!”张槊挥起拳头便要朝江灏脸上砸。
“够了!”五味抬手朝桌子狠狠砸下,遏住了险些大吵一番的两人。
“传州中最著名的验字先生来!”
“是。”捕快依言迅速退下,不多时便请了一位道士般装扮的老人上来,端端正正地跪下行礼。
“免礼了!”五味摆摆手,“你可看看这些信件可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啊?”说着又示意手下人摆上桌子,上头放了些信件。
也包括江灏所呈的契约书。
那先生跪直起身来拿起信仔细对比辨识面前的信件,过了半响这才放下,却默然不言,反而长叹一声。
“你这是何意?”五味倒看不明白了。
“这许家小姐,也是老朽看着长大的。可怜了这孩子呐!”验字先生手抚着长而发白的胡须,微闭着眼感叹道。
“这……你还与许芙有故?”
“老朽不才,正是许小姐之师。”先生点头笑道,“这些信件,皆出自许小姐之手无疑。只是这契约书……”
“怎么?有何问题?”江灏可比五味着急得多,“先生德高望重,该好好教导许芙如何守妇道了吧?想必先生定能明辨,孰是孰非吧?”
“老朽为人如何,江大人再清楚不过!”这老头子听着江灏的言外之意,字字句句倒犀利得很。“许家小姐性格向来柔和,只是也倔得很。这契约书若非慎重考虑,也决不会轻易签下,只是这名字签得,倒不似从前那样。”
“那这可确实出自许芙之手?”
“禀大人,这的确出自小姐之手无疑。”
“嗯……”五味略作沉吟,又问:“你既是许芙之师,那可知其与张槊张公子之间……”
“禀大人,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老朽早已知情。只是后来张公子上门提亲,未得许家老爷首肯,这才与许家定下婚约,待张家少爷金榜题名之日,便是二人成亲之时啊!谁想……唉。”这先生摇摇头,只是叹气。
“那这许芙嫁入江府之后,可还与您有联系啊?”五味接着问道。
“未曾。恰逢小姐上京看望张公子,老朽我也偷了个闲,回了乡,谁知道一回来,只见得许府如此……此后便不曾再见小姐的消息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自缢呢?唉,唉。天意弄人呐!”
“好了,你先下去吧。”五味听得声声叹息亦是生烦了,摆摆手让其退下,接着审问,“江灏,这契约书当真是许芙自愿签下的?”
“禀大人,千真万确啊!”江灏拱手,“许芙要下官查清真相,甘愿为妾。”
“她要查案,为何不到官府鸣冤?官府又为何不予审查?到底是什么冤,非要她嫁入江府才能查清?”张槊插话道。
“张槊说得有理,江大人这又如何解释呢?”
“当时下官已出州府到各地巡查,自然无法开堂审理。待江某回来,已过半月有余,许芙并未击鼓鸣冤,而却登门拜访,说愿意入府为妾。下官奈不住她日日前来,便答应了她。”
“你胡说八道!芙儿岂会如此行事?!”张槊大怒反驳。
“大人若不信,大可传召为我二人主婚的媒婆来,一问便知。”
“谁知道那媒婆有没有受贿?谁又能证明她一面之词可信?”张槊紧紧相逼,决不放过一丝疑点。
“那谁又能证明方才那先生所言定然为真?谁又能证明他未受你所贿为你说话?”江灏亦不示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