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叁】民心

“将军，”葛年寿上前作了一揖，皱着眉头，似是有话要说。“何事？”她不解。“将军，如今援兵尚未到达，我们又死伤惨重，只怕....只怕兵力远远不足。”“这....”她秀眉一皱，心中烦躁。

“将军，”一将士上前朝她一揖，“城内难民突然返程，说将军让他们不致流落街头，感激将军大恩大德，要随我们大军一起作战。”

“什么？”她心下诧异，“这些人并无武功在身，你去回了他们，沙场凶险，只怕会有去无回。”

“这...”那将士稍稍犹豫，“属下遵命。”那将士说罢便转身下了城，不一会儿却又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

“将军，他非要上来感谢将军一番好意，属下也不好阻止，便....”那将士面色有些犹豫不决，只好低下头等着她的命令。

“你先下去吧。”她微微颔首，面色如常。那将士稍稍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将军，”那人显得有些慌乱，似是不懂如何作揖，便照着那将士的模样上前低头弯腰拱了拱手，她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这些礼节便免了吧。”“多谢将军。”那人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随后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军！一个月前，草民一家人饥寒交迫，流落街头，都是将军拿出了一半军粮和吩咐军医来，才救得草民一家老小的命，将军对草民家人恩同再造，草民感激不尽！”“快起来。”她伸手欲将他扶起，他却摇摇头不愿起来，说道:“将军，草民一家人都性命都是您救的，草民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绝无半分怨言。”

“你尚有一家老小要照顾好自己倘若在战场上受了伤，那谁来替你照顾他们呢？”她细声道。

“将军救得草民一家子人的性命，草民甘愿为将军万死不辞，草民的家人都很感激将军，也十分支持草民上战场，请将军成全！”那人仍是十分固执，她正想拒绝，却被他一把拉住:“便随他的意吧。”她转头，他却朝城下一指，“你看。”她朝城下一望，目之所及是一片难民跪在地上望着城墙之上的她，那些难民多是些壮丁，目光诚恳。她一怔，却随即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面容温和的他，微微一笑，“那日你让我救济难民，是为收服民心。”她语气稍高，似是疑问，眼中却满是笃定，他点头，与她相视一笑。

“那好吧。你先起来。”她轻叹，将那人扶起，顿了顿，“你下城让他们起来入军吧。”那人朝她深深一躬:“多谢将军成全！”

经过一番整顿，军中的人数勉强凑齐了三万人，对抗敌军的十万大军却还是远远不足，只是如今的形势，也只能奋力一搏。

她正想随着那人下去，他却一把抓住了她，微微皱眉:“珊珊，你伤势还没好全，不可前去应战！”“不行，我是他们的将领，我必须去！”她倔强抬头，目光坚定。他却说什么也不放手，两人僵持不下，记忆中她甚少拂逆他的话，唯一的一次便只有梧桐镇落涯的时候了，他伤重，她不弃。如今她受伤，他却想不出任何理由阻止她，他不说话，她甩开他的手，毅然下城。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怔，心中似是空了什么，忙紧随她身后而去。

“众将听令！”她面对着众人，大声命令，“列鱼丽阵！”说罢便翻身上了马，众人照着她的阵型图摆出阵形，她示意士兵大开城门，手中长剑直插云天，“杀！”

“杀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