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86

海公公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太后手里捻着佛珠，脸上却是冷冷一笑：“的确，素燕然现在的确还算是忠心耿耿，可是谁能知道，他这样的忠心还能够持续多久呢？”

“一年？两年？或是三五年？这是谁都无法保证的，本来我还想多留他活几年的，可是谁让他女儿现在是皇后呢？”

“素锦是皇后，她是玄仁的枕边人不错，可是她却更是素燕然的得意女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素锦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为过。”

“到时，若是素燕然谋反，你觉得素锦会帮着谁呢？是玄仁还是素燕然，谁也说不准，所以，哀家只能未雨绸缪，先一步下手为强。”太后的声音温柔婉转，此时此刻，落在海公公的耳中，却是如雷贯耳，杀机四伏。

“太后，如今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海公公一脸的恭顺，可话里话外，还是规劝太后罢手的意思。

“早？哀家可一点儿都不觉得早，早些总比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好，海公公，你说哀家说得对吗？”话落，太后轻笑着看向海公公，眼中已无再容人反驳的余地。

看着太后的眼神，海公公的心中哪里还不明白，太后这一次，明显是有备而来，绝对不是什么突发奇想。

海公公走出佛堂，一路埋着头，专心的走着，一直走到宫门前，立于城墙。

海公公站在城墙上，抬头望天，晴空万里，时而迎面拂来一阵暖风，带着太阳带来的燥热，让人觉得烦躁不安；从上往下远眺，城墙下的景色一览无余，一节节石阶往下蔓延，路的尽头是宫外，可是，海公公的心里却觉得，这冗长的石阶就如同地狱里的黄泉道一般，处处透露着狰狞面目，试图将出入的人伸手拽入无边的炼狱之中。

海公公的心中，愁绪如麻，他心里明白，今日只要自己踏出这宫门，或许，素燕然马革裹尸还的命运就再也无法更改了。

但是，他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他又能做什么呢？他能做的，不过就是勤勤恳恳的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罢了，他这辈子所求不多，唯一想要的便是安享天年。

他可不想在宫里熬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最后…却落的个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太后身居高位得罪不得，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更是招惹不起，看来…是时候该考虑告老还乡的事情了。

海公公一个人不知在城墙上站了多久，脸上阴云笼罩，最后，慢慢的抬步离开了，他用那不算是矫健的步伐，不快不慢，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一身便衣，拿上那放置了许久不曾再用过的出宫腰牌，最终还是在宫门守卫的注视下，出了宫门。

宫门的守卫看着海公公离去的背影，奇怪的挠了挠头，喃喃自语：“什么时候皇上的贴身太监也开始办起采买的事物来了？”

感觉到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臂，守卫回头一看，惊讶道：“你小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