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歌不禁想到如果澹台烬真的先爱上了她，黎苏苏穿来了，发现自己无法让澹台烬爱上自己，恐怕只能日夜活在无法挽救四界三洲，无法改变衡阳宗众人的宿命的恐惧之中。
至于澹台烬体内的魔骨……倘若她真的要掺和这件事，必然不会让同悲道真的现世。
灰灰：“小姐既做了决定，灰灰就不再劝说小姐了。”
因着灰灰不再说话，云晚歌便也没继续和它交流，而是看向澹台烬：“恕我冒昧，六皇子为何任由众人欺负？”
“我是个怪物。”
“何为怪物？”
“我生下来就害死了自己的母妃，不会哭，不懂世人都懂人的喜怒哀乐。”
“这便是怪物？那恐怕恕我无法苟同六殿下的看法。”
“云姑娘认为的怪物是什么？”
云晚歌想了想之后，回答到：“我所认为的怪物，即虽披着人的皮囊，却放纵自己的欲望，行事与畜牲无异。”
“六殿下虽不会哭，不懂人的喜怒哀乐，可曾放纵自己的欲望？”
澹台烬微微摇头，不曾说话。
“既如此，于我看来，六殿下便不是怪物，只是生来便缺少情丝，遂不懂人的喜怒哀乐。”
“六殿下虽然在他国为质子，行事确不可张狂，但至少要活的像个人，不该任由旁人作践自己。”
“我能庇佑六殿下一时，却庇佑不了一世。若是六殿下有心改变自己现下的处境，我可以教六殿下修炼。”
“虽不能让六殿下长视久生，至少可以有自保之力，不必为了能有东西果腹，便任由他人对自己拳打脚踢。”
“人大多都是恃强凌弱的，当六殿下有了自保之力，那些欺软怕硬之人，自然不会，也不敢再像过去那样对你。”
澹台烬：“我没有仙根。”
云晚歌轻点了一下头：“我自是看出了六殿下并无仙根。不过，我既然说了可以教六殿下修炼，便自有自己的法子。”
“为何要帮我？”
“六殿下方才无悲无喜无怒的眼神，我曾在被人欺凌的家妹身上看到过。”
并不知晓云晚歌的身世的澹台烬：“你妹妹死了？”
“……”
“家妹乃是叶将军的次女叶冰裳。”
澹台烬这才想起来自己几年前听嚼舌根的宫人们说起过‘叶将军的姨娘和长女，居然同一日病逝，看来将军府也未必就真的多干净’。
澹台烬：“云姑娘是叶将军的长女叶晚歌？”
“曾经是。”
“可叶家长女不是四年……”
“四年前就病逝了，是吗。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叶将军自然不会让世人知晓自己的长女与叶家断绝了亲缘，当然只能让长女病逝。”
“如今家妹虽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但看到六殿下的眼神的那一刻，我还是想到了那时的她。”
“我学。”
“既如此，在我还在盛国皇宫的时日，每晚我都会前往秋晨小院教六殿下修炼。六殿下若不想修炼时因哈欠连天被我惩戒，白日里便睡足了。”
“为何要晚上修炼？我虽只是质子，却也是男子，若是被人知晓云姑娘深夜前往秋晨小院，云姑娘的清誉便毁了。”
“我白日里要教授盛国六殿下修炼，他修的乃是仙法，六殿下没有仙根，便是一旁看着，也学不了，更学不会。”
“我若是连遮掩行踪都不会，何谈教六殿下修行。我想，六殿下不会恩将仇，四处宣扬我深夜前去六殿下住处教授六殿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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