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看着满脸血泪,又不屈服的素锦,心里气得发疯。只要处罚了她,那些剩余部落才会知道素锦一族已坠落,才会心甘情愿服从于天族。碍于帝君和一众神仙在场,不妨让素锦更落魄些,反正她知道的,无非是些琐事。
于是,耐着性子:“讲。”
素锦理了理衣装:“天君,白浅上神说素锦迫害她,也就是凡间素素,可未曾想过,当时她正在历上神劫。”
“天道规定,历劫时所结思怨,劫后一律作废。这是其一。”
“其二,上神说我欠她一双眼,承认,在诸仙台,我却实与上神发生过冲突,可——要求她赔偿的,分明是天族太子,夜华。将她剜眼的,也是夜华。如今,却怪到我身上。”
“其三,素锦还没忘记,是白浅上神打碎了我族圣物,事后又嚣张跋扈,对我大呼小叫。”
“其四……”素锦顿了顿,俯下身去摸索,拿起一个木偶,“上神说我私自干扰夜华太子历劫,可分明,她也在人间,还日日夜夜陪伴其间。素锦不过是怕上会干扰夜华,才私自做上神的木偶……”
“最后……”
“够了!”
天君的脸铁青,夜华也好不到哪去。本以为素锦只是一无用的后宫妇女,不料,却伶牙俐齿得很。
几句言话,就将白浅并同夜华一起拉下水,还让不少神仙切切私语,改变立场。
就在天君打算挽回夜华面子时,帝君走下来,直直面对素锦。“此番话,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这么一说,倒是误会了。”
帝君似笑非笑。细细欢察了她许久,又返回座位,“本君觉得,昭仁公主,无罪。”
纵使心中有再大不满,帝君发话,就已定大局。
“既然如此,素锦,你也受了惊,先回去休息吧。”
先前对素锦好,不过是贪图她身为先烈之后,有不少追随者,笼䧄之后,趁此机会一举收入囊下,可自家长孙做事留下把柄,也只好悻悻作罢。
话既至此,众仙也该散去。仙婢上前:“娘娘,请。”
素锦未加理采。那仙婢,她是认得的,原是她宫中一人。后却受人好处,背叛了她。自己失势后,更是人人可欺,包括这仙婢。
素锦只觉心中恶心。果然,天族人,墙头草。
“素锦,你是觉得本君的决判不妥?”
注意到迟迟不动的素锦,东华帝君挑眉,语气生冷地说。
“并非。帝君的恩情,素锦不会忘记。”素锦欠了欠身,“只是,过了此事,素锦仍居洗梧宫……”
“倒是本君疏忽了。”帝君挥了挥紫色绣金丝的衣袍,“即日,便搬去你在天族旧居吧。”
所谓天族旧居,就是她还没搬去洗梧宫时所居住的地方——锦华殿。
“谢帝君。”
待大部分神仙走后,“娘娘,请。”那仙婢还在。
素锦径直掠过她,手在半空挥了挥,“辛奴!”
“娘娘。”
辛奴连忙上前。她在殿外早已守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