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洗髓

“袖子里当然放不下，但是我的空间戒指就放的下了！”

玄老一脸得意，炫耀般的晃了晃他的五指山，秀出那枚卡在他肥胖手指上的银戒。

“唔……”

花月尘低喃，“好厉害……”

眸中尽是掩盖不住的羡慕，纯净地除去了人性贪婪。

玄老将她的一颜一行深深记住，眼中波光流转，一闪而消。

“咕噜噜--”

玄老听见天池传来的声音，仓促地对还一脸痴迷地看着戒指的花月尘说：

“现在是天池药效最高的时候，你在这里洗髓完毕后来木屋找我。”

说着，在踏步离去之时，又严肃地提醒花月尘道：“记住，不管有什么感觉，都不能出来！直到灵气在你的经脉中可以快速游走的时候！”

花月尘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师父！”

“很好。下去吧。”

不等花月尘回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花月尘看着已经平静下来，颜色纯白如牛奶的天池，解下身上繁重的衣物，披散下她浓密柔顺的三千青丝，一步步慢慢走进了池中。

她紧紧攀住凸起的石块，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滑落，被池水吞淹。

水是温热的。

暖丝丝的像丝绸一般，抚摩着她的身躯。

花月尘心中疑惑，不知道玄老那么郑重地告诉她“不管什么感觉，都不要出来”的意思。

但是很快，她不仅理解了，而且还理解地非常透彻。

“嘶--”

花月尘只觉身上……不，是经脉中仿佛有万千蚂蚁在噬咬，一点点的，似乎要将她的经脉全部咬断。

一阵剧痛从身上蔓延，花月尘精致的五官扭曲，痛得她紧咬下唇，以至于她粉嫩的唇沁出了些许血丝。

“唔……”

她发出极力隐忍的痛呼，放弃的思想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她的脑海，甚至她的一条腿，已经跨出了水面。

“不行！”

她一次次地警告自己，阻止自己，顽强地和痛苦抵抗着。

万蚁噬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花月尘已经感到经脉在渐渐膨胀。她全身青筋凸起，触目惊心，恐怖至极。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差点将她痛的爆炸。双手死死扣住黑石，双目紧闭，咬紧牙关，拼命地承受住一波一波的痛击。

细看，她浑身的毛孔都粗放了开来，一股股的黑色细流从她青筋凸出，浑身泛青的身上滑下，混合在药池中，瞬间染黑了一大片纯白。

又青又黑的她，痛苦不堪五官扭曲的她，此时毫无美感可言。

“呜呜……”

花月尘鼻子微酸，一层水雾漫上她的瞳眸，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显得格外无助，格外脆弱。

眼前似有什么黑布挡住了她的双眼，黑漆漆的。

花月尘仅剩的一丝意识在叫嚣着，

“快醒醒！不可以，不可以闭上眼睛……快醒醒！”

声音渐渐远去，花月尘缓缓闭上了双眼，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最后一丝意识也悄然离去……

眼前一黑，她的双手仍然紧紧抓着石头，即使昏迷，也未曾松开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

花月尘终于醒来，睁开她迷蒙的大眼，甩了甩浆糊一般的脑袋，这才有空查看她经痛苦的锤炼后绵软的身子。

她身上黑漆漆的，唯一可以知道的，只有她凸起的青筋已经平复。

花月尘呼出一口浊气，无意间瞥见周身原本纯白的池水，已全部被她沾污，硕大的天池中，满是黑色的污水，根本看不出它本来白净无比的面目。

微微惊愕了番，却发现自己脏兮兮的身子，根本无法再穿上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