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要去幼儿园了哦～”

“呜呜呜，我不要去幼儿园，不要去呜呜……”

“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哦，默默不想和她们一起玩吗？”

“不要！我不要去呜呜，我只要水哥哥呜呜……”

“……”王默妈妈手足无措的抱着小王默，一边用纸巾擦着她源源不绝的泪珠，一边想尽办法哄着她去幼儿园上学，只不过小孩子的倔强，她这个大人无法理解也无法阻止。

旁边站着的少年，皱着眉看王默哭哭啼啼的小脸，脸色肉眼可见的臭，最后，他忍不住开口：

“我陪她吧。”

“……这可以吗？”

“有什么不行？”

“水哥哥，要水哥哥。”

小王默破涕为笑，张着手要少年水抱，少年水有些嫌弃的看着她泪眼模糊的小脸，动作却不慢，直接接过小王默，任由她的小拳头在擦了眼泪之后直接攥住自己的衣服，脑袋一扭表示眼不见心不烦。

小王默乖乖趴在少年水的肩头，也不哭不闹了，王默妈妈无奈，只能按少年水的法子，把两人都带上。

“默默，你看，让水哥哥先回去好不好，中午默默就可以回家啦。”

“不要！”

“……那就麻烦您了。”

王默妈妈扶额，她还是第一次见女儿这么固执，打不得骂不得，幸亏水愿意随着女儿闹，也不会生气。

“妈妈再见～”

“再见默默……”王默妈妈看着两人逐渐远去，心情复杂，有点酸，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她的女儿才四岁就不要妈妈了……

……

“水哥哥，1根筷子就是1吗？”

“嗯。”

“那1个面包呢？”

“也是。”

“为什么呀？面包是面包，筷子是筷子，怎么都是 1呢？”

“……我也不知道。”

“哦。”

小王默丧丧地叹气，少年水用余光注意着她，看她低沉了一会儿后又重拾笑颜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才放下心，重新把飘移的注意力收回来，专心于自己的“修炼”。

“水哥哥！”

“嗯？”

“看这看这！水哥哥！”

少年水再次中断“修炼”，目光落在小王默的画本上。别说，这幅画画的有模有样，无论是色彩的运用还是景物的布局，都透露出一股儿孩子专属的烂漫，初初表现了王默超乎寻常的对色彩的感知力，而水的关注点却不在此，他定定看向画里的女孩，和她身边的“小鲛人”，眸子里光影闪烁，显露出此刻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画里，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璀璨夺目的夜空，海面波光粼粼，夜空群星闪烁，映照着彼此，宛若一对儿双生儿，美丽至极。

而画面中央，则有一只小船，小船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伸手往海里探，顺着她的方向，可以看到海里有一个小鲛人，小鲛人也伸出手，彼此的手指在海面触碰，一圈圈涟漪从此处蔓延。

小船，小女孩，小鲛人，都画得简陋无比，但水知道，小王默画的什么意思，太过直接明了，猜都不用猜。

“是我和水哥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哦，嘿嘿，不过我把小池塘变成大海了，是不是特别漂亮！”

小王默挺了挺胸膛，颇有几分自得之意，少年水轻笑出声，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蛋，意有所指：

“是很漂亮。”

“嗯哼～”

小王默抬起下巴，画画可是她的强项，她就说水哥哥一定会夸她的！妈妈猜错了哦～

她在内心嘀嘀咕咕，少年水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他狠狠揉了一把小王默的头顶，清朗的少年音带了几分调侃，故意说道：

“这个丑丑的小女孩是默默？”

王默的小身板一僵，热气上涌，她猛的扑向少年水，大声喊：“水哥哥坏坏！”

少年水清朗的笑声传开，如果不是事先选好的位置空旷无人，恐怕两人早已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畅怀大笑，少年水心想。

人类的寿命那么短，短短一二十年，陪她长大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想到此，少年水默默下了决定，他扶起趴在她身上的小王默，状似无意的提起：

“默默会永远记得我吗？”

“当然会呀，我永远不会忘记水哥哥哒！”

“好。”

那就不要食言。

……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