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疑惑着,可是矜城却又说道。
“黎哥哥,矜城太过担心,终难心安,矜城想要留在黎哥哥府中,照看黎哥哥,直至你康复。”
“矜城啊,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留府照料就不必了,毕竟这么多人照顾我的起居,还有步侍卫贴身护卫,你不必担心,啊。”
虽然弘黎这般劝了矜城,但她到底还是留在了府中,她本想住我居住的偏殿,说照看弘黎方便。
我本想应下她的,可是弘黎却道,经此一事,他必定要万般小心,所以我必须要住偏殿,正好可方便保护他,矜城也无话可说,便住在了天明阁最近的水云阁。
矜城便这么留在了太子府,入夜后她便去收拾行装住下了,我与弘黎单独在书房时,我也将我读心所读到的全数告诉了弘黎,自然是那两位侍女的都说了。
“你这话当真?明月与明玉其中一人真是幕后之人的奸细?你说是左边之人?难道是明玉?”
“我不知她叫什么?可我读到的是真真切切的。”
“可是,只凭你这读心所读心语,并不能是实打实的证据,她只要不认就行了。”
“那我们便找证据啊,正好矜城这些日子要住在你府中,我密切盯着她便好了。”
“也好。”
我与弘黎这也便是商议好了,而那名唤明月的小侍女的心语,弘黎却是不以为意,只道,是矜城将他对她的兄妹之情会错了意,以后便好了。
我却仍是对于情意这事不解的,但也不再多问。
而翌日,皇后娘娘也到了府中来探望弘黎,还一再的多谢我,又嘱托我一定要好生护着弘黎。
我自然是应下的,只是皇后娘娘这一来,竟也是要住下看顾,弘黎虽觉不必,却也拗不过他这母亲。
太子府这些日子便也热闹了许多,只是人多却也不一定是好事,比如弘轩的到来。
他来时,带来好些进补药材,很是恳切,皇后娘娘便留他用过午膳再离开。
而传膳前,他却是和矜城去了后园处,我与弘黎眼神交汇,便也盘算好了下一步,我便借机外出跟踪着他们,便是也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
“矜城,我瞧着你这些日子陪着三哥,人也是憔悴了不少,你可定是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多谢轩哥哥,只是矜城实在是忧心。”
“只是,矜城啊。我……”
“怎么了,轩哥哥。”
“罢了,还是不多说了,我们前去园中赏赏花吧,你也舒缓舒缓心情,这几日定是累了的。”
这话罢,他们一行人便是往前走去,我也是看到弘轩的侍者偷偷与明玉落后几步,耳语了一番,瞧着好似还偷偷塞了她什么东西。
即是看到了这些,也便有了查下去的方向,只是这弘轩与矜城二人我都曾感受到灵玉的气息,若矜城是因为与弘轩接触,那与弘轩接触的那人又藏身何处?蜥蜴精若藏身京都,与皇室有关联之人那么多,他会是什么身份呢?才能与皇子常常接触?
我思索许久,看他们欲回去,我便也加快脚步回到了房间内。
待他们都用完了膳,弘轩走后,弘黎便与我前去了书房,对皇后与矜城也只说是病的久了,去看看书,松泛松泛,有我贴身保护便好。
于是皇后与矜城便也去做了别的事,而我与弘黎至书房后,看四下无人,我便将今日所见告诉了他。
“你说他好似塞给明玉什么东西?你觉得该会是何物。”
“我觉得……,或许是,使你伤处不好的药?”
“你倒是不笨。”
他说着,还戳一下我的头。。
“我本就聪慧好么?你,你不要老是戳我头好么,若是真被你戳的变笨了,你如何赔我。啊,如何赔我。”
我说着,也是又拍打他几下,只是却好似牵动了他的伤口,因他有些吃痛。
“你,没事吧?太子殿下。”
“嘶,好像有点裂开。”
“啊?那,我给你换一换药。重新包扎一下?”
他看着我的神情,却突然笑了。
“逗你的。”
“那太子殿下还真是,无聊的紧。”
“哈哈,不与你开玩笑了,这几日,我内服的药,还有外敷的药粉,你都万万要找人看仔细了。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且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一击即中。”
“是。青鸾知道了。”
而我们的对话至此也结束了,我为弘黎磨着墨,他便又画起画来,只是我不解,他又是画了我。
“你为何又在画我?”
“你这般安静的时候入画,还是有几分味道的,我也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不过,你为何说又?”
“太子殿下您这可不是第二次画青鸾了么?”
“这个……也倒是。”
弘黎头有些低低的,只是描画着,也不再说什么,我便也没有在说什么,待他画完收起,翻看画卷时,好似也是发现之前的被我拿走的那幅不见了。
“你是拿走了那幅画?”
“嗯,太子殿下画技高超,青鸾偶然发现,觉得画的甚是好看,反正你画的是我嘛,我便收与自己手中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要找我要回来?”
“我,自然没那么小气的。”弘黎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跟他说,我先去盯着他的药,再找个得力的人整日整日盯着,而金创粉是每日我亲自为弘黎换,且我是随身携带的。
我吩咐好小厮要暗中监视着,便遇上了秦长歌。
“哎,步侍卫,我正要找你,我已查到,那些刺客所属的门派乃是江湖上一个名为血滴子的门派,我也派人前去暗访,刚开始那个头目也是不肯说前面有哪些人出钱让他们为其办事的。后来威逼利诱下,也还是吐出来一些,其中一人,是朝廷中人。且还是弘轩手下贴身侍从的表亲,所以,这幕后之人,已是呼之欲出了。”
“真的?那证据你可有抓到了么?”
“这个,倒也还不曾。”
“不过,若是有那个头目的证词呢?”
“我怎么没想到,只是我们如何说服他。”
“我与你一同想想办法。”
之后,我便与秦长歌一同商议了一个法子,只是要回去时便撞上弘黎,我与秦长歌便对他卖了个关子,而后秦长歌便出府准备付诸行动了,我与弘黎便准备回他的住处。
只是途中,正见送药的侍女被明玉截胡。
“我们家郡主这每每总是担心太子殿下再有不测,所以特派奴婢拿银针要亲自为太子殿下验一验。”
“明玉姐姐请。”
“慢着。”
“见过步侍卫,太子殿下。”
她们二人齐齐对着我与弘黎行了个礼,明玉拿银针的手也是微微有些颤抖,我猜着,约莫她的这根银针并不是测毒,而是欲要下毒了吧。
“郡主却是好意,不过,这银针也不能万无一失,且也真是有些多虑了。每日送去的药,都是有我先为太子殿下试过药的,就不必明玉姑娘测了。”
“原来是这样啊。”
“却是呢,所以明玉姑娘便回去回禀吧,不用测这药了。”
“是。”
明玉便这么回去了,只是弘黎确是有些憋笑,我也没想太多,弘黎便也是让那侍女将药给了我,让那侍女回去了。
“你每日给本太子试药啊?我怎么从来不知。”
“这个。这不是搪塞明玉的嘛。”
“那待会儿回去,你便先试一试?”
“……”
不管怎么说呢,这次,他的这碗药,我还是试了一口的,只是,这凡人所说的良药苦口也真真是太哭了吧!
“好苦!啊……”
“有毒么?”
“没有!”
“那我就也喝了。”
弘黎说着便也是喝下了剩下的药。只是微有皱眉便再没了,他还取笑着我。
“我从没有喝过这般的药汁。你们凡人的药实在是太苦了。”
“看来你这前十几年都是在仙山度过了,所以人间所有的七情六欲你是否不懂得么?”
“我……,略懂。”
“这药石之苦实则比之情,还是不算什么的。你啊,太过肤浅。”
“你说我,头头是道。但是你不还是连亲都不曾结过?你懂多少情滋味。”
弘黎只是看着我,若有所思,也没说什么。
不过,后来,我也还是懂得了他说的药石之苦比之情,着实不算什么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