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祭祀台有三米高,露天的,人上去,需要接住秋千受力跳上去。
贺心应没有穿鞋,白色的巫女服配上红色的缎带,眉间一点朱砂印,长长的头发扎成辫子。
“妈妈,阿姨是仙女吗?”白曲仰着头看着台上,懵懂的问着。
“宝贝,那是你小姨,坠落人间的小仙子。”贺兰心轻轻说道。
“小姨是什么?”
“小姨的意思就是她是妈妈的妹妹。是妈妈很亲近的人。”
“那为什么之前我没有见过小姨啊?”
“之前,”贺兰心抱着白曲,有些语塞,“发生了很多事。”
“哇,好漂亮。”小孩子看不懂什么,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都是想通的。
“是啊,很漂亮。”
今年的天气比较炎热,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汗水流淌,陶苑是参加完会议过来的。
他本来是不想来的,母亲以联络感情为由,叮嘱他一定要过来。
贺家的那群老封建,和宗家的老古板们,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陶苑过来的时候,正好是贺心应跳的高潮那段。婀娜多姿的身姿。陶苑看过贺心应跳舞,还是多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脑海里的记忆闸门瞬间被打开。
陶苑看的呆住了,贺心应的模样是陶苑不曾见过的,平常所见过的贺心应,表情永远是那样淡漠的。
可现在的贺心应不一样,她沉浸在舞蹈里,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少爷?”看着陶苑伫立在原地,不曾动弹,柳青提醒道。
陶苑回过神,插着兜坐到准备好的桌椅的地方。虽然说打了一个太阳伞,但是还是热的汗水淋淋。
“还有多久结束。”
“少爷,祭祀这才刚开始。”
“这么晒,人在上面还不中暑?”
柳青看向祭祀台,话说的没错,但是贺家有贺家的规矩。他们也不能插手太多。
“这不是把人命不当命吗?”
“可是祭祀每一年都是如此。”
“这祭祀有什么用?是能刮风还是下雨保平安?”
“陶少,有所不知,虽然说不能刮风下雨,不过传承的就是信仰罢了?”旁边的姜易忍不住说道。
“你是谁?”
“姐夫好,我是姜易,是少夫人的朋友。”姜易嬉皮笑脸的说着。
陶苑皱了皱眉,贺心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哪里认识的不三不四的人。
“我怎不知我的太太竟然结识了您这位?”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无名小卒,姐夫不用挂念。”
“你刚说信仰?”
“贺家在禾都立足,最大的本事便就是这巫术流之类。虽然几千年过去,很多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早就消失了。这剩下的便就显得弥足珍贵。”
“哦?”
“只要这信仰还在,贺家就会一直屹立不倒,哪怕是在别人眼里做的是无用功而已。心里的寄托往往比表面的虚华纯粹。”
“这都是我的太太告诉你的?”不知怎的,陶苑可以加重了太太两个字,“你似乎很了解我的太太。”
“姐夫,你误会了,都是我瞎想的,瞎想的。你还在等少夫人是不是?今天天气有点热,是张南托我给少夫人带一点消暑用品。任务完成,我先离开了。”姜易说着就快速闪人。
“少爷,需要我……”
陶苑摇摇头,心情莫名的烦躁,他明白柳青的想法,自己也的确想那么做,但是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哪怕他真的很想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