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篇）世界终末之时【三】迷路

“请将一点甘露吧，哪怕是一点也好。”滨哭丧着脸说。

一瞬间这个城市就停满了。见不到横尸遍野的场景，我一开始很惊讶，生怕那些疯子会来偷袭我们，于是我就四处提防。

街上安静至极，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我们走路的声音以外……忽然间镇上有一个叫做柏麟塔的钟楼敲起了钟声。叮叮咚！抬头一看，早已是十点钟了。我们从一早7点就出门寻找其他的生还者。

现在怕是只有我们了。

“看”滨向一小堆白色的粉状体指去。

“那是什么？我倒是认为别碰为上计”我还没说完，她就用一根小棍儿扒开了那堆白粉。里面不出所料什么都没有。忽然间，我想起了影视作品中怪物死亡，尸体化为飞尘的样子。就让我不寒而栗。

我觉得咱们最好……

我们站在了高处，从上向下望去。地面几乎被白粉所遮盖

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这样诡异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一阵狂风呼啸过。半天白晨，我赶忙捂着脸，等风停。冰手里拿着一条。类似于绑发的带子，一脸惊恐的说:我记得这个袋子。这是几天前，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太送给他孙女的。这条带子还刻着一行小字儿，祝你生日快乐！

她情不自禁的就将这几行字读了出来。

我低头沉默着。滨渐渐起了抽泣声。这让本沉不住心的我添了些许浮躁。

“人们化尘而去。只留下了我们在这里苟延残喘。是这样的吗？”她说。

“恐怕是。”

“我们的家……毁灭了，对吗？”

我一瞬间发不出声音来。

忽然间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白尘街道才变得干净了些，更显出了恐怖。

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都在排除呢。我感受到了无地自容。而回头望向她，她早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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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乙醇哗啦的水声，说实话，一开始当他说烧好洗澡水的时候，我真的有些害怕，我不希望这时候被污染。

我轻哼着店里常放的轻音乐。当我刚关掉水龙头准备出去时，那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也有可能是耳机质量不好的原因，我听到他耳机中传来的音乐，他弓着腰，手机也在地上紧追其后。他并没有要拾起它的意思，不一会儿，他以相同的方式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条手链。就是那条我曾给他手链。

而他我刚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差点吓破了胆，他紧闭着也面目狰狞，如同街上的疯子一样，不一会儿拖沓的脚步声消失了。又归于沉静。我快速的擦拭了身上。穿好了衣服后，将毛巾披在肩上，慢慢的走到了客厅。他瘫坐在沙发上，还打着呼噜身体随着呼吸自然的起伏着。当我接近他之后，他狰狞的脸变得平和了。我才用颤抖的手就碰了他的脸。连续几下，他惊起，手突然挥舞起来，脸上出现了几颗汗珠。我的手被突然变得火辣辣的。才发现手背被划了一个大口子，正泛着血。

我的嘴唇轻颤着。

而他手上那个链子扔在发着金光。

在一些平息之后，我才走向浴室洗了把脸。手链，手链，手链。我心中重复回想这几个字。这就是……救命稻草吗？

我面前的镜子中突然映出一个怪物。一个长相极其恐怖的怪物，我吓得瘫坐在地上。滨走了过来，见状连忙把我拉了起来。手链正泛着红光。

正犹如夜中深红的眼睛。

在他拉住我的手的时候，恐怖的怪物消失了。可在镜子中，明明应该映着的是我们两个人。却只有我和他的半张脸，我迅速将其摘了下来，红光变成了白色。镜中的人影却犹如薄雾一样。

我们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相隔着很远。安静的出奇，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在一个柜门打开之后，他露出的笑颜。

一根长长的绳子。他将绳子分为两段，各系在手链上，过了一会儿，他将另一端递给了我。指着牛仔裤上的腰带。

咱们试试吧。

下次还是一起出去吧，至少可以活下来。

就用这根……链子。

我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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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饭时我们在冰箱中拿出一些简易制作的食材。凑合了一顿。

饭后她倚在沙发的一角。翻阅着手机，将手机的联系人都打了一遍，都是无人接听，别无例外。她将手机轻抵在额头上轻声叹气。

我想起两个故事，你要听吗？我问。

她仍是沉默不语。

我只好自顾自的讲起来。

我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十分奇怪。像是传说里的东西。当雄鸟和雌鸟相遇和相恋之时，两只鸟才能共赴远方。一旦飞起便不会停下。因为一旦停下对方也就是自己所爱的人也会同自己一同坠落。这是一种不能独立的鸟，他们为了对方不惜累死自己。很久以前，听我爷爷胡侃的时候，听说他见过这种鸟。他同行一起打猎的伙伴看到这种鸟便举枪射击。一打两个都录下来。他们仅仅是打中了翅膀，雄鸟粉身碎骨。此鸟见状，发出一阵哀嚎，死亡了。

他们清理尸体时才发现这两只鸟只有一对翅膀。于是善良的人们就开始歌颂这种鸟。

那恐怕是最后两只鸟了。这种鸟儿的消息渐渐散去，大概已经灭绝了。”

“第二个故事，咳咳咳，”我说的一半便因为口渴而干咳了起来。

“继续。”她说。并递过来一杯水。

她的眼中虽然浮现出了悲伤，但她似乎很喜欢听故事。

第二个故事。听我母亲在我小时候说，在那中塔中住着一对善良的夫妇。每日都会为迎接清晨而敲响时钟。没有人会给他们发薪水，只是靠着市场上低廉的商品过后。有人声称他们头戴着黑色纱巾。穿着一样的大衣。可却没有人见到过他们的真面目。当人们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总会在路口的拐角处消失。就是这样了”

“明天能陪我一起去看那个塔吗？”她稍稍靠了过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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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白尘散去。她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忽然间，柏麟塔近在眼前。

要到他顶上需要走万步阶梯。她的哭泣停歇了。拉着那根绳子。走在我的后面。

一步两步，三步，上千步，上万步。

我们走的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到了。而终生忽然想了。整个塔都在震动。明明累瘫了的她取一下子起了兴致，拉着我往上走。到了塔顶，推开了面前的门。

那个故事是假的……没有妻子，没有丈夫。只不过是有一对长得像人的巨型机器罢了。跟旁边儿却有着一杯热腾腾的水。

在迷茫和惊讶的怀抱之下，我们离开了塔。起雾了。雾中迷茫。

走着走着，遗憾便从心而生。

钟声又响了。但此时却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在远处依稀看到一位妇人抱着男人的胳膊走向远方直到消失。

仔细想那个传说是真的也说不定。

我们相视而笑。

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不知道我们身处在哪里了。我们迷航了！走了一会儿开始下雪了。可现在正是初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