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第二日便醒了,孩子就是这样,恢复起来快,高热退去,一下子又活蹦乱跳了,不过,确如医师所说,失忆了,阿苑被送到了静室。
阿苑进来以后,东看看,西瞧瞧,对什么都很好奇。走到床榻边,看着蓝湛,他已经想不起来这是曾经他口中的“有钱哥哥”了。
蓝暄整日里守在静室里,也是无聊。蹲了下来,看着这个孩子。
蓝暄:你叫阿苑?
蓝愿(字思追)【点了点头,又看着蓝湛】这个哥哥怎么了?
蓝暄:哥哥受伤了。
阿苑学着早上蓝漢对他的样子,伸出自己的小手,摸了摸蓝湛的额头。
蓝暄倒也觉得这孩子可爱。
晚上,,阿苑被安置在了静室一旁的卧榻上休息。
蓝湛一整天都没醒,药也喂不进去。
亥时,蓝暄例行把脉查探情况,却发现蓝湛浑身滚烫,发了高热,也喂不进去药,只好不停的用酒擦拭额头和身体没伤的地方进行降温,一直反反复复,直到卯时,体温才趋于正常。
第二天夜里子时,蓝湛突然脉象微弱,情况急转直下。
蓝暄:【手心都在冒冷汗】快去药室把所有的医师都叫来!去请泽芜君速来静室。
看着蓝暄如此着急,值守的弟子心想大事不妙,一刻都不敢耽误,也没有了“不可疾行”的规矩,兵分两路,快速奔走。
蓝氏弟子:【敲门】泽芜君!泽芜君!
蓝涣(字曦臣)【已经睡下,被叫醒】何事?
蓝氏弟子:是静室,您快去看看二公子吧!
蓝涣(字曦臣)忘机!
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多问,快速起身换好衣服往静室赶去。蓝曦臣到的时候,所有的医师都到了,都围在床榻前,阿苑也在旁边。
医师们:泽芜君。
蓝涣(字曦臣)忘机他怎么样了?
蓝暄:很不好。
这时候,蓝湛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蓝曦臣帮他翻了个身,扶他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紧紧握着弟弟的手,为他输送灵力,却发现,有一股力量与之相抗。
蓝涣(字曦臣)为何会这样?
蓝暄:这……
蓝涣(字曦臣)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蓝暄:是二公子的潜意识里,一心求死,不愿回还。
听到这句话,蓝曦臣心下了然了。
医师:先施针把二公子体内的瘀血全部逼出来,刺激一下血行。
蓝暄施了针,但是都没用,就算是银针扎在了极重、极痛的穴位上,也是没有丝毫反应。
蓝曦臣也是擅长医术的,自然知道刺激血行是什么意思,见施针无果,一只手支撑住弟弟的身体,一只手运力之后在他背上重击一掌,瘀血从蓝湛嘴里吐了出来。
后背的戒鞭伤那么重,受着一掌,蓝湛也只是吐了血而已,脸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连眉头都没有微皱,就更别说醒来。
阿苑被这一幕惊住了,吓哭了。
蓝涣(字曦臣)把孩子带回寒室去。
蓝氏弟子:是。
弟子抱着阿苑,一边哄着,一边往寒室走去。
药童端来了药。
蓝涣(字曦臣)【接过药碗】忘机,一定要喝下去。
可是蓝湛真的是一口都没咽下去,喂进去的汤药,全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