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周折,蓝忘机带着一身伤回到云深不知处,一路上全凭意志力,到了家门口,脱了力,晕了过去。
蓝氏弟子:【急忙上去】二公子!
静室里一阵手忙脚乱、人来人往。
蓝启仁如何?
医师:二公子受了些皮肉伤,腿伤最为严重,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想必是一路奔波太过疲累,所以未曾醒来。
蓝启仁去开方子、煎药吧。
医师:是。
蓝启仁坐在床榻边,看着昏睡不醒的侄子,心里百般滋味,既高兴,又心疼。
蓝启仁总算是回来了一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蓝启仁不能一直守在静室,族中还有很多事务要打理。
…………
蓝氏弟子:二公子,您醒了。
蓝湛(字忘机)我……怎么了?
蓝氏弟子:您晕倒在了山门口,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把人吓坏了,醒来就好。
蓝忘机慢慢坐了起来,回过神来,却看见弟子们都穿着丧服。
蓝湛(字忘机)为何着丧服?
蓝氏弟子:【跪下回禀】二公子节哀,宗,宗主仙逝了。
蓝湛立刻起身换了衣服。
蓝氏弟子:二公子,您的伤……
蓝湛(字忘机)【出门,往寒室去】无事。
一路上无论谁行礼问安,蓝湛的脚步都是一刻未停,走到寒室门口,见了白色的魂幡,红了眼眶,停下了脚步。
蓝氏弟子:【行礼】二公子。
稳稳地一步一步走进去,看着棺椁上大大的“奠”字,牌位上刻着父亲的名号,站定以后,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右腿伤处的鲜血,浸染了地面,郑重地行了大礼。
蓝启仁闻讯赶来。
蓝启仁【心疼】忘机。
蓝湛(字忘机)叔父。
蓝启仁腿上还有伤,兄长也定不想见你这样,起来吧。
蓝湛(字忘机)父亲重伤仙逝,身为人子,没能送终已是不孝。
整整三日,蓝忘机在灵堂守了整整三日,跪了整整三日,任谁劝说,膝盖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右腿裤腿被血浸湿又干了,反反复复……
三日后,起灵送葬,兄长还未归来,甚至还没有消息,蓝湛身披孝衣,捧着父亲的牌位,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走到云深不知处的后山,那儿是蓝氏族人的埋骨之地,母亲也在那里,墓碑上刻着“蓝氏宗主青蘅君之妻,夏迎之墓”。
一转眼,母亲已经离开近十年了,从今天开始,父亲也将长眠于此。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结束所有的丧仪流程,蓝湛方才回到静室,这三日跪在灵前不觉得,如今右腿倒是疼得厉害。
蓝启仁带着医师过来了。
蓝启仁忘机。
蓝湛(字忘机)【起身行礼】叔父。
蓝启仁坐下吧,让医师看看你的伤。
蓝湛半卧在床上,裤腿和血粘连在了一起,医师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把裤腿剪开,伤处触目惊心,跪了三日,对本就重伤的腿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还有些发炎了。
医师:二公子,不是我危言耸听,若想保住这条腿,就必须卧床好好休养了。
蓝启仁忘机,从现在起卧床静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