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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纽扣大小的装置静静躺在密封袋中，我不由好奇地伸手拿起，一边打量一边问：“这个是什么？”

“江越在研究所里找到，加急送来的。”沈星回看着我，目光真诚又澄澈地说，“根据初步检测，这里面内置了一枚能和异能量波动产生共鸣的射频芯片。”

我了然点头说：“所以——这就是干扰那台仪器运转，甚至是宋清用来吸引流浪体的罪魁祸首！”

“嗯。”

房间内又安静下来，我顺着思绪跳跃的方向开了口，“所以你也可以用那台仪器进行那个——空间的堆叠和复现吗？”

没等他回答，我补充道：“你之前说，这是只有“你们”才能做到的事……”

“可以。”沈星回看着我说，“但你知道，我不喜欢虚幻的东西。”

沈星回的语气平静，我点点头，把密封袋放回桌上。

我继续问：“什么样的帮手能帮他做出这个东西？”

沈星回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把手边那摞资料又朝前推了推。

他说：“这是现有的数据分析和基于已知信息做出的推测。掌握相似技术的组织名单也在里面，看完之后，你会得出自己的答案。”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沈星回还是不主动说些什么。

他好像就那样带着答案站在终点，静静等待着我和他走上相同、或不同的道路。

可这一次，我不想再按照他的节奏慢慢来了。

我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把向我推来的资料截停在半路。

“这些证据不用你说我也会看的一一但不是现在。”我盯着他如星河璀璨般的双眸，缓缓开口，“沈星回，我现在更想相信你的答案。”

怔了一秒，沈星回抿了抿嘴唇，终于对上我灼然的视线。

他回答说：“是EVER。”

“EVER……”我忽然明白过来，蹙眉道，“还有回溯小组的人在里面，他们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而且也早就盯上你了，对吗？”

沈星回点头说：“对。”

我深吸一口，对他说：“那现在，他们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屋外的树叶晃了晃，风从窗缝间钻进来，将纱帘高高扬起。

我的影子撞进沈星回的影子里，他心中那扇密不透风的大门好像终于敞开了一条缝隙。

这一次，我们终于真正地站在了同一边。

新年前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接零点任务，在出最后一次任务时，我手机不知怎么地误拨电话到了沈星回那里。

“喂……”沈星回慵懒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我气喘吁吁地说：“沈星回，有突发状况……晚点再和你解释！”

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解释更多。挂断电话追出街道，但转眼间黑礼帽便混入了人潮中。

“跑得真快……算了，先上报情况吧。也不知道沈星回刚刚要说什么……”

我将收集到的信息先传回协会，又回拨沈星回的号码一一循着熟悉的铃声望去，街角贩卖机旁，一只手从出货口取出滚落的青稞拿铁。

沈星回站在那里，朝我偏头说：“要喝吗，还是热的。”

“……当然要！”

我快步走去抱住他，埋在他脖颈处的毛绒围巾里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