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一车都是落马钉。”一侍卫回道。
宫尚角淡淡道:“嗯,走吧。”
听到宫尚角的话,紧绷着的芙笙赶紧用力的帮忙推车,希望能尽快脱离他的视线。
“你,留一下。”宫尚角喊住了芙笙。
芙笙身子一怔,她既不敢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又不敢直截了当的表明身份,幸好已经入夜,芙笙低着头,特意站在背光的地方,让宫尚角看不清她的面容。
芙笙忐忑不安的等着宫尚角的吩咐,谁知宫尚角却被人请走了,过了好一会儿,一紫衣卫过来找到她道:“没事了,你走吧。”
芙笙有些诧异,但惊喜更多一些,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叫住:“你可是要下山公干?”
芙笙忙点了点头。
“可带令牌?”
芙笙素日里只在宫门活动,偶尔去旧尘山谷,宫远徵也会形影不离的陪着,从来用不上令牌,方才她只是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并不知出去还要带令牌。
正常情况下,若是发现没有带令牌之人,以及像芙笙这样,穿着宫门侍卫的衣服,却不知出门要带令牌这么简单的规矩,当场诛杀都不为过。
宫尚角心思细腻,特地命人问了她,看芙笙一头雾水的愣在那里,紫衣卫便知道是什么结果,遂拿出一块令牌给她,道:“下次出门不要这么马虎了,否则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芙笙忙感激的收下。
看芙笙一路小跑着出了宫门,宫尚角抬起手,勾了勾手指,方才的紫衣卫紧忙上前,宫尚角低声吩咐:“护送她去明山玉楼,不要让她发现。”紫衣卫正要领命,宫尚角的手又抬了抬,示意命令有变,顿了一顿后,宫尚角又道:“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不管她要去哪儿。”
“是。”紫衣卫道。
“记住,是不管她要去哪儿。”宫尚角特意强调。
紫衣卫领命而去。
宫尚角觉得她应该是要去明山玉楼,所以下意识的下了护送她到明山玉楼的命令,可……万一她……万一她被吓到了,想远走高飞呢……
芙笙不会骑马,走了一夜,她才走到明山之下,那里已经有宫门侍卫正在设置陷阱、布置路障,昨天晚上运过来的落马钉也都撒在了地上。
芙笙本来想直接上山去找宫远徵,可看到他们布置的防御工事有些犹豫了:落马钉的位置不对、桐油障燃烧时长不够、竹签桩密度过小……
现在的布置虽然都能达到一定的阻敌目的,但却没有发挥最大的作用。
既然大家还都在忙着修防御工事,就说明敌人还没到,宫远徵现在是安全的,所以就不必着急去找他,帮他把防御工事做好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芙笙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找到管事的统领走了过去,管事的统领正忙的够呛,看到一个娇小柔弱的小白脸儿来找他,脸上尽是不耐烦的模样,一句话都不想听她说。
无奈之下,芙笙只得再次亮出了令牌,这一路能通行无阻的走到这里,这块儿令牌功不可没。
一看到芙笙手中的令牌,统领脸上马上就有了笑意,还有三分敬意。
芙笙还不知道,她手里的这块令牌,是宫尚角的随身玉牌,见令,如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