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越是这么说,沈时月反倒是越来劲。
她三两下拨乱青黛给她梳的发髻,勒令她将头发全部束起来,弄成骑装的样子。
青黛为难的看了一眼春胜,然后重新编发。
她也不敢多做停留,沈时月如今是心情好,待她心情不好了,那她跟春胜的眼神交流就很危险。
到时候,怕不是会有“春胜才是你主子”的弥天大罪出来。
青黛虽来的时间没有春胜长,可刚好赶上了沈时月发过最大的一次火。
那次沈时月刚醒来,人还迷蒙着,忽然想沐浴了,春胜又不在身边。
便遣了一个婢子去通报,那婢子平时人就机灵,见沈时月还不想醒,便让多加了一些安神的东西。
恰巧那天朝欢与她约好出宫,沈时月沐浴后便又睡了过去,一直到了午间才转醒。
朝欢是个急性子,但又不敢打扰沈时月睡觉。
便硬憋着等沈时月醒来,跟她抱怨了好一通。
沈时月当时愣了愣,转而一笑,像是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临走时只给春胜交代了两句话,待她再回来,去暗室见那婢子的时候,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沈时月也没多说什么,那婢子便一个劲的求饶,只说自己只是想取悦公主,并没有歹心。
沈时月再次无害的笑了笑,让人将那婢子投入那加了安神东西的水中。
婢子背上被鞭子抽打的皮开肉绽,一挨上那水就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叫声传出了暗室。
等沈时月处理完她,衣裳沾了不少血迹,发髻里的发簪也被染红,青黛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手将那些珠宝首饰卸下来。
沈时月对着铜镜转了转脖子,然后指着脸颊处对青黛说:“下回把这里用头发遮一下,我刚刚看她遮着还不错。”
青黛不敢问她是谁,只是不停的点头。
沈时月看着她抖个不停的样子,笑了笑。
“今儿才来的?手倒挺巧,便留下来吧,不过以后还是要懂得忍耐一些。”
青黛使劲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然后神志清明,猛的点头,不再犹豫。
沈时月或许不知道,当时她身上的血腥味真的很重,重到让青黛想到过年的时候,屠户家里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还是新鲜的味道,浓重且刺激。
沈时月这回也被春胜劝下了,只是一身浅紫纱裙,顶着一个高马尾确实有点不匹配。
不过,在她宫里是没有敢说的。
潇清脸上的伤好了许多,沈时月偶尔瞄到会停留一秒,然后转过头不再看她。
而潇清既庆幸又灰心。
最近家里的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潇清被催的实在没法子。
其实也不只是今年着急,只是因为今年家里最大的孩子实在是留不住了,而且潇清如今算是“升官发财”。
一封又一封急信催来,潇清刚开始还问宋清卿借钱,后来她实在不愿意再麻烦她了。
家里的事情是她一个人的,何必让朋友一起背上重担,潇清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几个铜板不敢看宋清卿的眼睛,即使那是一双温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