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气愈发寒凉了,炭火供应的如何?”沈时月问道。
宋清卿一板一眼的回答:“足着的。”
“景苑呢?”
她的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一点质问或者扭捏的感觉。
宋清卿的太阳穴不自控的跳了起来,“足着的。”
她心里认为沈时月应该已经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自己只是知道的一知半解,而且给了一点银子罢了。
可是,内心还是想帮忙隐瞒。
沈时月依旧笑着,看着她说:“那就好,这几天听说潇清去学规矩了,你知道我不是个喜欢繁文缛节的人,既然伤养好了,便赶紧回来吧。”
宋清卿点头,“是。”
沈时月话锋一转,语气冷冽:“免得说我苛责下人,冬日克扣炭火。”
宋清卿不知这话怎么接,只能沉默。
沈时月继续道:“我好歹还是个公主,不至于为了点炭火克扣到一个侍女身上,笑话。”
外头起了风,宋清卿的唇都被冻白了。
沈时月下意识摸上她的手,一把骨头。
“不说这事了,气的直戳人肺管子,回屋!”
两人疾步回到内殿,沈时月急召云拍崖入内。
“云大夫,你快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宫里全是庸医,什么都不敢说绝,什么都不敢做绝,连病都不敢治绝。”
沈时月将热茶递给宋清卿,催促云拍崖快看诊。
云拍崖白日便觉得宋清卿有些疲累,想着给她开些安神的方子,可是义诊的时间紧张,便只往香囊里装了保命的止血药。
如今被沈时月急忙召来,心里也着急的很。
忙搭上宋清卿的脉,然后细细诊脉。
宋清卿看他紧张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慌了起来。
云拍崖的医术她是知道的。
诊脉结束,云拍崖在纸上写下一个方子,交给沈时月。
“宋姑娘因为劳累有些体虚,再加上之前可能受过伤,之后补的太过,反伤元气,如今越来越冷,易感风寒。
我开了一副强体抗寒的方子,平时还可以搭配姜汤暖身,我观公主的面色也有些体虚,不如给您也把一把?”
沈时月将方子交给侍女,然后让云拍崖诊脉。
云拍崖铺上丝巾,然后搭脉诊视。
片刻之后,他提笔写下另一副方子。
“公主固守本源就好,身体无损,只是夜间常常梦魇,所有白日困倦的多,精神便瞧着不好,我开了一副安神静气的方子,公主先试试效果。”
沈时月颔首,安排人煎煮。
“云大夫不愧是卿卿的师兄,医术同她说的一样高超,本公主很满意。”沈时月道。
云拍崖笑着行礼,“既然诊完脉,公主早些歇息,我还有些东西未收拾完,先行告退。”
沈时月摆摆手,让他退下。
宋清卿手里的茶水已经变温,她将茶水还给沈时月。
沈时月也没在意,浅尝了一口。
“你还知道最近天冷,下次让我多穿些的时候,先想想自己。”沈时月责备道。
宋清卿没有言语,只是在一旁站着听着。